◇第120章今後叫夫君
裴蕴初在门外放低姿态试探,其实心里也没底,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他在意李群霄,被他冷淡的态度搅得心神不宁,这会李群霄服了软,证明之前的冷漠都是刻意装出来的,那裴蕴初也没必要客气了。
被锢在怀里,裴蕴初恼得又捶又打,轻伤不下火线,李群霄仅仅只是皱了皱眉,便更深入地索要他口中津甜,裴蕴初被吮得只能发出呜呜的叫声,找到机会张嘴便咬,真是用了劲的,把李群霄的下唇都咬破了。
只是李群霄不肯轻易放手,拥着他,亲吻他,沉默地承受他所有的怒气,漫长的舔吻霸道至极,也极尽深刻,他想他的回答够清楚明了,他一直在隐忍他汹涌可怖的爱意和思念。
裴蕴初只觉得委屈,难道爱他是什麽倒反天罡的事麽,他不咬人了,瘪嘴掉眼泪,李群霄放开他,心疼地亲亲他的脸颊。
“你都决定好了,”裴蕴初声音发抖,“真的不要我了?”
李群霄哑声回:“我舍不得你。”
有了这麽一句话,什麽都好说,裴蕴初摇摇头,怨道:“你不搭理我,离我远远的,只把我当成寻常客人,封了爵果真不一样麽,也怪我,空手上门,怪不得不招人待见。”
“你笑什麽!”裴蕴初不高兴地圈紧了李群霄的脖颈,红着眼睛细细打量他面庞,“你不肯接近我,我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你,三年没见,黑了些,是英俊得出奇,心也硬,云州的马儿跑野了你的心,你的吻跟从前一样,可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我,你已经不再爱我。”
作恍然大悟状,裴蕴初惊叹:“所以三年前你放我离开,其实内心根本不想我回来!”
李群霄没把他的气话当真,目光灼灼,刻画他眉眼各处,指腹剐蹭他嘴角血迹,低声问:“你要我至死不渝吗?”
裴蕴初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他,至死不渝是太重太重的承诺,他目光短浅,只要现在,“我要你——”
生怕他退缩,裴蕴初手指滑进他指缝,破涕转笑,眼中熠熠生辉,“要你谨遵谕旨,娶我为妻。”
眼梢还红,点在几分带着得意的笑靥中,李群霄久久不言语,几欲溺毙在此刻陌生的甜蜜当中。
李群霄仿佛刚开蒙,一句话要反复确认数遍,渐渐的,他的嘴唇颤抖起来,喉间滚动数次,还是没能说出来一句话。
笨嘴拙舌,幸好手心还暖热,捧着那张脸,捂一块宝,李群霄心中难以平静,却没忘形,嘶哑道:“你看过了万水千山,还愿意留在我身边?”
他道出真心:“三年前我不愿意用一道圣旨困住你,如今也一样,皇上要保作恶多端的永宁,才用圣旨安抚我,你可知接旨代表什麽?我一个人活惯了,怎麽样都能过下去,你不要觉得我可怜,只要你没有忘记我就够了。”
裴蕴初诧异:“你不愿意娶我?”
“不是。”李群霄内心挣扎,“我不愿意困住你。”
“困?”裴蕴初不明白,变了脸色,甩开他的手,“心不甘情不愿才叫困,你觉得是困,还觉得我在可怜你?那我现在在做什麽?陪你做戏?”
李群霄蜷了蜷手指,“我希望你能想清楚,旧情在你心中占多大的分量,或许你只是一时兴起。”
裴蕴初瞪大了眼睛,气笑了,想要争执,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这两日李群霄都反常得很,分明最开始在路边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是掩饰不住地开心,後来就刻意疏远。
“你中邪了?”
应该不是,裴蕴初破罐子破摔:“你以为我没听出来?我很想你,也一直爱你,但是你不信,为什麽不信?”
见他有些抓狂,李群霄忍笑:“我是有些疑虑,说出来,你不要怪我咄咄逼人。”
“说。”
李群霄要问,却自己先认错:“你说你是跟赵拙一起入京的,他告诉我他两日後就要离京,所以我才误会。”
裴蕴初听完就飞去一巴掌,拍在胸口,还差点跳起来:“为什麽不直接来问我!”
李群霄想笑,忍住了,抓住他手往怀里一扯,不客气地盯住他脖颈:“为什麽不戴我的吊坠?嫌寒酸了?”
“还说呢!”裴蕴初又一拳砸他肩上,“来的路上绳断了,这预兆让我怕了好几天,果不其然,碰到你你就给我气受。”
细数这两件事,李群霄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他亲亲裴蕴初的额角,叹气道:“你早就发现了我放在你身边的阿平,你跟他处得倒好,三年,一句话也不托他带给我。”
这会裴蕴初不泄愤打人了,乖巧地靠在李群霄怀里,间或擡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头,嘟囔:“我不敢啊,我也怕打扰你啊。”
“当年我太伤心了,裴家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不知道我什麽时候才能释怀,如果一直都放不下怎麽办,难道要你一直等我吗?还托话,我不想你因为惦记我,心里难受,再是,要是你身边有人了,我还写信过去,算什麽?”
因此,李群霄只能指着阿平不时传消息给他,告诉他裴蕴初的近况,从霞山到一枝春,他渐渐走出裴家人带给他的阴霾,他的生活简单而惬意,李群霄为他高兴的同时也在悄悄失望。
过去的遗憾难以弥补,裴蕴初感同身受,他抱住李群霄,声音发闷:“在霞山里住的时候,我每天都很庆幸你不在我身边,因为你不用因我而难过,在丹陵的时候我很希望你能陪着我,那里有太多我们的回忆,你明白吗?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
裴蕴初擡头,碰了碰李群霄的嘴唇,“还觉得我搬出圣旨,是在可怜你吗?我分明——就是在成全自唔!”
李群霄不让他说了,越说心头越酸涩,低头堵了他的嘴。
气息交融,唇齿相缠,浅尝辄止是抚慰,攻池掠地是霸占,裴蕴初忍不住溢出一两声碎吟,勾得李群霄把他往床上带。
解衣宽带,裴蕴初玉脂般的肩窝深浅起伏,话也断断续续:“你屋里没有我的衣裳了。”
李群霄再无暇顾及其他,粗着声音回:“穿我的。”
裴蕴初笑出声,肚子也出声,咕噜咕噜一阵巨响,逗得裴蕴初再次笑,太尴尬了,他捂肚子:“我没用午膳。”
这会都深夜了,晚膳也没用,李群霄跪在床上,手还握着他一截大腿,心里万分纠结,不然就让这磨人玩意饿死算了。
当然是舍不得,起身穿戴好,让阿平端膳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