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挠着头离开,接着,军师斟酌着进去了,说沙轲尔死咬自己不认识这琴师,不过这琴师与他妹妹沙穆尔有关,他愿意把沙穆尔捉了交来,李群霄应了,说捉了不必汇报,问清楚立刻打死。
军师哎地应下,总忍不住劝,又怕自己接不住将军之怒,可现在连将军自己都不肯进自己的营帐,就让那细作一直留在里面?也不是办法呀!
好在苏邈来了,都知道他跟大将军是故交,军师就让苏邈劝,结果苏邈听完了全程,点点头,把怀里作乱的娃娃送到梁程怀里,竟数落起军师一干人:“你们也忒狠,这是要逼着大将军把自己爱人斩了?”
“苏老板你这话——”
“我这话难听,但我就是说了,”苏邈搓着冻冷的手,睨他们,“人家过去也是天生一对,李将军怎麽可能认不出来?你们边待着去,别添乱!”
梁程叹了口气,抱着孩子朝衆人施以一礼,道:“李将军那位故友,应是失忆了。”
李群霄知道裴蕴初失忆了,他比谁都知道,也比谁都难以接受。
苏邈告诉他:“我们去见到他的那间药材铺问过了,如果我们猜得没错,裴蕴初唤在口中的小瑜和卉姐姐,正是丹陵阮家的二公子阮瑜和阮正源发妻杨百卉。”
李群霄听他这话,原本阴沉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从窗边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往好处想!”苏邈抱胸,道:“虽然我对这个阮瑜没什麽好印象,不过我去他们住的客栈打听过,这三人以姐弟相称,挺亲厚,裴蕴初在那二人手里,应是没受苛待,但肯定过得没多富足了,杨百卉重病需要不少钱。”
正说着,梁程从主帅营帐里出来了,苏邈见他两手空空,等他一进来就问:“孩子呢?落裴蕴初那儿了?”
梁程点头,扫了李群霄一眼,道:“他刺伤主帅,虽然有苦衷,但军中没几个能体谅他,他自己在帐中受着外头的监视,心里不好受,我把孩子留下来陪他了。”
“你心还怪大的。”
梁程没搭理苏邈,见李群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也不客气,直说了:“沙穆尔用阮家那二人的性命威胁他,他才答应来刺杀你。”
李群霄知道,没反应,苏邈惊呼,瞪着眼睛看向他,“不是吧……”
他们只知道人找回来了,还不知道昨晚发生过这种事,这下苏邈看向李群霄的目光带上了明显的怜悯,见他浑身透着冷意,把嘴里的话硬咽下去,合上了张得过于大的嘴,干笑道:“也太巧了点哈哈。”
失忆了,被蛮族人抓去,威胁做了细作,迷迷糊糊就去刺杀自己曾经的爱人……苏邈凑到梁程耳边:“话本子里都没有这麽精彩的。”
梁程斜他一眼,什麽精彩,这叫造化弄人,他挤眉提醒苏邈,李群霄的脸色已经够难看的了。
梁程清了清嗓子,道:“好歹他不是真的要李大哥死,其实他跟从前也没什麽区别……”
只是忘了过去,这就足够李群霄难以接受。
苏邈咳嗽一声,道:“你也真是会说话,是没区别,不然你也不会放心孩子跟他,但那能一样吗?你试试我失忆,我把你忘光光?”
梁程默了会,淡淡道:“忘了也好,忘了过去那些坏的,再见面,再相处,还怕之後留不下好的吗?”
苏邈一愣,冷笑道:“你想我忘了你做过的那些丑事?孩子可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天天长着呢,想我忘?你想得美,你就是欠我,你得拿你一辈子来偿。”
想了会,又嚷起来:“你什麽意思啊?你不想偿了?”
二人闹起来,其实只是苏邈在闹,不过他一个顶好几个,李群霄烦得待不下去,皱着眉就走了,等他出了门,里头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他不是不明白,那二人旁敲侧击,正暗暗宽慰他:不管发生了什麽事,此刻人能找回来就最好不过了,其馀的以後再说。
只是……李群霄握了握拳,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不甘。
不过有一点,李群霄跟苏邈想的那样,失忆了又怎麽样,过去发生的一切不会一笔勾销,他是不会放过裴蕴初的。
既然忘了,那就重新开始记,只要裴蕴初愿意听,从前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他都能说给裴蕴初听。
李群霄对裴蕴初有足够的耐心。
这麽想着,李群霄朝营帐走去。
此刻,裴蕴初正将娃娃抱在怀里哄着,嘴里念念有词,不是摇篮曲,是他的身份:“我不是裴蕴初,我是小山,杨小山,卉姐姐和小瑜还在等着我呢,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有他们了。”
听到他这话,李群霄的脚步顿住,凝视他片刻,在他望过来的时候,刻意松了嘴角,走过去,道:“饿了吗?”
他故作随意姿态,却不想他的到来给裴蕴初多大的威压,只见裴蕴初馀光发现他之後,立刻就低下了头,托住娃娃肩头的手也不自觉的攥紧。
“你丶你来了……”
耗子见了猫都没这麽害怕。
【作者有话说】
李群霄已经在崩溃边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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