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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失踪（第2页）

芷姐还真差人去问了，能记下来丢了的，大多都是有名有姓的人，里头没有裴蕴初。

派去打听的人问清楚了，想走了，又碰上一桩事，一个杂役来报，说自己人好好的，没失踪，能不能消自己的名字，还让官爷别生气，他不是添乱，起因是昨日在码头边上跟人换了身衣服，定是那人遭了难，被旁人瞧见误会成了他。

怕官爷不信，杂役解下身後的包袱，打开，抖搂出一件青绿外衫，料子是好料，再抖，从里头滚落个木头牌子，骨碌碌滚到人脚边。

杂役不识字的，不过官爷一看就知道了，念上头的字：“万木春。”

又有目击证人，说得绘声绘色，身形高挑的男子如何被蒙了面的水贼的弯刀吓住了脚步，如何被逼着偏离了小路往湖边去，连样貌特点都说得一清二楚，被水贼掳走的确确实实是裴蕴初。

这确凿的消息穿回万木春，有人就嘀咕了，说李群霄巡湖的手笔那麽大，自己捧的人反倒被水贼捉了去，真是……

更多的人开始感叹裴蕴初时运不济，被水贼掳去，怕是早就没命了，那些水贼折磨人的招数啊……

“住嘴！”韩婉气得骂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这些损阴德的东西，裴蕴初没死都要被你们的嘴给咒死了！”

苏晓娟看不惯她，这时候也要刺她一句：“你要是真关心他，还站在这里干什麽呀？找人去啊！”

韩婉狠狠剜了她一眼，扭头跑了，刚出门便听到苏晓娟在背後嘲讽她，说奔丧都没这麽勤快的，韩婉觉得这话刺耳了，凭裴蕴初替她找妹妹时劳心劳力的样，她替他着急一回又算得了什麽？

她也聪明，不去官府，去码头，让陈勉亲自带她去，陈勉家在码头有仓库的，到了码头见着水师的人，就说要见统领。

统领哪能随便就能见？再漂亮也不行，陈家公子做保也不行，但韩婉机灵，眼珠子一转就说：“我有水贼的重要线索要报。”

万木春几经周转才得到裴蕴初失踪的确切消息，而裴蕴初在被人拿刀抵着脖子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碰到水贼了。

裴蕴初没看见那人长什麽模样，只记着他浑身潮湿腥臭的气息，举着刀的手指缝里塞着黑藻的细屑，裴蕴初很快也是这样了。

那水贼拿他挡刀保命的，怎麽可能让他享福，来人了就把他往腥臭的水洼里摁，钳着他在水塘里淌，裴蕴初故意摔了好几跤拖慢脚程，愣是没能让那水贼放过他。

躲到天黑，裴蕴初被推上船，跟他一同上船的还有另一个水贼和另一个俘虏，俘虏是个止不住哆嗦的男人，跟裴蕴初一样，被反剪了手摁趴在船上。

黑夜中的澄湖一片死寂，那男人细细碎碎的哭声听着很挖人心，过了会，他开始小声跟水贼讨饶。

“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俺们不缺钱。”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在我身上了，我保证走之後一个字都不会说，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放过你？谁放过俺们？”

两个水贼哼哼地笑，就着他的哭声喝装在水囊里的酒，裴蕴初明白哭惨打动不了他们，便一直用手戳男人的，让他安静。

那男人见水贼无动于衷，竟然突然大喊起救命，这可真惹恼了水贼，手中弯刀贴着那男人的脖颈扎下去，将他捅了个对穿，刀剑戳进船底木板的声音，发出叮一声，很脆。

裴蕴初偏过头就能对上那男人死不瞑目的脸，可夜晚黑魆魆的，他看什麽都是模模糊糊的，却总觉得他眼睁睁看着这男人的目光黯下去了。

杀了人之後，两个水贼沉默了一会，确定湖面上没有别的动静之後，又开始分食水囊里的酒，喝多了酒，喉咙里烧，便伸手去够船外的湖水来喝。

他们喝水时，嘴嘬得很响，裴蕴初听得浑身发麻，总觉得他们啜饮的，是那死人的血液。

血液的味道跟水的腥味很不一样，裴蕴初闻得头晕，却又不敢闭眼睛，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死人，那男子眼皮还没落下来，借着月光，裴蕴初看见了他的眼睛，鼓着一点灰白色。

这时，两个水贼仍是横坐着，卧倒的俘虏却只剩裴蕴初一个，死人占地，船行到一半的时候，尸体就被扔进了湖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往下沉去。

这声，裴蕴初记了一个晚上，这晚，他彻夜未眠。

【作者有话说】

小裴：追夫会带来不幸TAT

（宝宝，俺是农村嘞，村里人都说俺精细，以前感觉没钱配不上你。俺可稀军你，就给那风儿，吹过俺家地头。地里老红薯都知道俺喜欢你。真嘞！恁看见喽给俺回个话，谁欺负你我给他拼命！宝，马上给俺v50海星吃疯狂星期四吧，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