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过头去看俞家辉,想听听俞家辉怎麽个看法,却见俞家辉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那表情,就跟在大马路上见着鬼似的。
“你啥意思啊,咋这个眼神儿?”徐英不解地问。
俞家辉仰天长叹:
“我滴个亲娘嘞,你瞧你这脑补的一出大戏,你只不过是在王寡妇家里看到洪诚而已,你就想的那麽多丶那麽远,可能人家只是去借个针线什麽的,你瞧你这想象力,你不去干编剧真是屈才了!”
徐英:“——”我想的多吗?我咋觉得我想的一点也不多!
俞家辉翻了个身,正面对着徐英道: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王寡妇和洪诚的绯闻,你应该担心老蒲和赛金花两口子!”
“他俩咋了?”徐英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没看他俩盯着咱家闺女那眼神,你就不怕他俩把咱闺女拐跑了?”
“嗐,原来是这事,这有什麽好担心的,我巴不得所有人都对我闺女好呢!大家都喜欢我闺女,说明我闺女讨人喜欢,间接证明我教女有方!”
“你可真心大!”
“你心才大!”徐英一个翻身,背对着俞家辉,“算了,今晚跟你说话不投机,睡觉,养足了精神,我明天还要去挖野菜呢!”
说完,徐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刚打完哈欠没多久,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和轻微的鼾声。
俞家辉念叨了句:
“没心没肺的傻老娘们儿。”
给这没心没肺的傻老娘们儿掖了掖被子,也关了床头灯睡下了。
这家人今晚难得睡了个早觉。
————
另一边的女生宿舍里,却睡的很晚。
宿舍里的女知青早上见到了俞小野改造後的劳动服穿起来又时髦又好看,一个个也跃跃欲试,想把自己的劳动服给改了。
可是,又不知怎麽下剪子。
生怕一剪子下去,把衣服给裁坏了。
女知青们虽然下乡好几年,但其实
年纪都不大,大的也才二十出头,小的只有十几岁,在家没怎麽拿过针线。
平时缝缝补补勉强说的过去,可是要修改衣服,这拙劣的针线活技术就面临极大的考验。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找到宿舍里公认的针线活技术最好的人,向她请教。
可是就连平时针线活比较好的姑娘,也为难住了。
所谓“看花容易绣花难”,看看俞小野身上穿的衣服觉得没什麽,但是终究逃不过“一看就会丶一学就废”的定律。
所以纠结了一个晚上,没人敢拿自己的衣服下剪子。
毕竟是套全新的衣服呢,剪坏了咋整?
只有一个人除外——
那个人就是女知青排丶十四班班长饶丽,就是之前曾经跟吴彦屏在宿舍打过架的女知青。
饶丽一整个晚上都拿着自己的衣服比划来丶比划去,一个劲夸俞小野身上的衣服好看,还故意冲着吴彦屏的方向说的很大声,生怕吴彦屏躺在炕上听不见。
要搁往常,吴彦屏早爬起来跟饶丽撕了,不撕也得骂上两句,她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可是这两天,吴彦屏完全蔫了似的,对什麽都提不起劲。
面对饶丽的故意刺激也无动于衷。
倒是吴彦屏的两个跟班仲琦和白楠楠,主动地维护起了吴彦屏。
“饶班长,你就少说两句吧,没看着阿屏心情不好吗?”仲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