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完脉的宫远徵眼神闪烁个不停,往来流利,如盘走珠,他确定了好几遍,是滑脉没错。
少年这才想起来那天晚上他没忍住就直接……
哥哥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万一不让他见青璇怎麽办,他要不要现在就带着人跑走?
其他人就看着宫远徵的表情在不停变来变去,精彩得很。
“你可真是急死我了!有话你就说啊!磨叽什麽呢!”宫紫商在旁边催促,要不是她不懂医术,她早自己上了。
“我那里有极品雪莲。”雪重子也跟着插嘴,小丫头喊他一声童姥爷,他怎麽也不能让她出事。
“远徵,青璇到底怎麽了?”宫尚角也有点急了,有问题就赶紧想办法解决,他弟弟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吞吞吐吐的。
宫远徵看了一圈把他包围起来的衆人,知道这回是逃不过去了便低着头轻声开口,“是滑脉。”
这三个字宫远徵说得极轻,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谁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的宫尚角第一时间下意识反问,对上他弟弟心虚的视线後又回过神来除了他弟弟的还能是谁的。
想到这个答案的宫尚角像是被石化定住了,一脸还在缓冲中的表情,气氛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雪重子还是挺有眼色的,觉得这里已经不适合他们俩再待下去了,道了句告辞便扯着满脸吃瓜的雪公子快步离开。
角宫的庭院里就只剩下角徵兄弟俩和商宫的小夫妻,宫紫商已经去扶同样在缓冲中还没回过神来的妹妹先进屋休息了。
她还有点後怕,她妹妹刚刚可是不要命一般蹦了好多下啊,这不会有事吧?
院落外面正夹在兄弟俩中间的花公子则是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好像有点多馀啊,好想和小雪他们一样直接走人啊。
但是紫商还在呢,他敢丢下她一个人溜走回去就得跪搓衣板了。
花公子只能默默地远离了一点这对兄弟俩,当自己是个不存在的背景板,同时心里又不免有些佩服宫远徵。
这家夥够可以的啊,不声不响就有孩子了,他这天天又是看秘籍又那麽努力的,紫商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要不要私下里和宫远徵取点经?
“哥……”宫远徵小心翼翼地看了他哥哥一眼主动先开了口,神情和他小时候犯错後的样子一模一样,看着可怜得紧。
宫尚角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心软然後原谅他,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弟弟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响个不停,就像有人拿着两个大锣在他耳边不停地击打。
锵锵锵锵。
左边耳朵里的小人告诉他恭喜你要当舅舅啦。
右边耳朵里的小人告诉他恭喜你要做伯伯啦。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
“呵呵……”一直沉默的宫尚角突然笑了两声,吓了对面的宫远徵一跳,他哥不会气疯了吧?!
“月份呢?”宫尚角阴恻恻地盯着他弟弟询问。
“……快一个多月。”宫远徵老老实实地回答,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哥哥的眼神,哥哥看起来好生气啊。
宫尚角突然回忆起那天他弟弟语气自然地和他说青璇起不来,他还以为他妹妹是宿醉起不来。
好好好,他这好弟弟挺会趁人之危啊!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连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也不例外!
宫尚角竟然难得和宫紫商同步了一次,开始不停四处张望准备拿点趁手的东西给他弟弟好好来一次棍棒教育。
他就是对他太好了,从来没打过他,今日他宫尚角就还他弟弟一个完整的童年。
望了一圈发现没什麽趁手的东西,宫尚角便默默地开始捋袖子,他的动作慢吞吞的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显然并不担心他弟弟会逃跑。
宫远徵也的确是不敢逃,宫紫商打他他敢逃,他哥打他他根本就不敢动,只能站在原地低着头准备接受他哥的教育。
整理完了袖子,怒气值也差不多拉满的宫尚角刚要过去捶打他弟弟,宫紫商却突然从屋里冲出来大声道:“宫二!不要这样!”
在场的三个男人闻言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没想到宫紫商竟然会出声阻止,原来她这麽在乎宫远徵这个弟弟的吗?
宫远徵震惊过後有些感动,刚要出声让她别管,哪想到宫紫商下一秒便举着手里的棍棒要递给宫尚角。
“宫二!不要这样轻易放过他!!”
“你别被他外表骗了!这个小坏蛋不是第一次了!”宫紫商自己手里也拿着根棍子,显然也是准备要好好揍这小坏蛋一顿。
这小坏蛋之前还跟她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下一次,结果呢!宫紫商也生气得很,果然男人的嘴都不可信,不论年纪大小。
“……”宫尚角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竟然还不是第一回了?他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直以为乖巧无比的弟弟一眼。
电光火石之间他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妹妹那次突然就和远徵闹起别扭了。
他就说他妹妹平时这麽乖巧,不会无缘无故无理取闹的,好啊,原来他弟弟竟然这麽早就!
宫尚角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後默默伸手接过宫紫商递过来的棍棒。
这对姐弟俩同时黑着脸,盯着对面满脸惊慌失措看起来很想逃跑的宫远徵,片刻後两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最後这场男女混合双打,精彩程度看得在场唯一的观衆花公子连连直呼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