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暗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谷逸尘几次大喊“冷静”,屋内这才逐渐消停下来。
有人试着重新掐流明诀,尝试几次,终于成功。
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後,衆人都骇了一跳。
原本茅草屋内破破烂烂,破败不堪,可此刻,金黄色占满全部视线,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目之所及,皆为黄金。
青砖变金砖,茅草屋变金屋,而屋内正中央,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台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玉雕。
与修士们常见的那种表情严肃丶充满威严的神像不同,这玉雕雕的是个栩栩如生的舞女。
舞女翩翩起舞,表情生动,衣摆飞扬,衣服和脚踝上有着不少玉质铃铛。
有人大着胆子凑近细看,这玉雕质地细腻温润,从头到尾竟无一丝瑕疵。
“咦,她手里那是——”
有不少人同时注意到玉雕手中铃鼓。
铃鼓和玉雕并非一体,乍一看就是普通铃鼓,让人下意识忽视。
然而细看,却总觉得铃鼓没有表面上那麽简单。
若是凡物,经过多年放置,应当腐朽不堪才对。
可它完好无损,甚至隐约透着一股古韵,与洞天内的灵力相合。
“嘁,还以为是什麽好东西呢,就这麽个破铃鼓?”玄水宫少主不屑,“金屋藏娇,原来是个舞女的传承,浪费感情。”
他话语轻蔑,动作半点不慢,趁人不备立刻飞身上前,伸手抓向铃鼓。
六只手同时抓住铃鼓,一散修讶异道:“不是看不上麽?”
玄水宫少主冷笑一声:“不巧,我想到有个师妹喜爱舞蹈音律,这铃鼓赠与她,应当是个不错的礼物。”
这边六人一手抓着铃鼓,另一手互相攻击,打得不可开交,房间另一处,天衍宗衆人站在原地。
谷逸尘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六人打斗,旁侧还有不少人跃跃欲试,等着寻找机会抢夺。
支子濯低声道:“那咱们还抢吗?”
曲浅浅:“……不知道,师姐,师姐?”
骆千羽回过神:“豆蔻不见了。”
几人向四周看了一圈。
果真如此。
曲浅浅张了张嘴,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讷讷地说:“她……”
骆千羽:“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谷逸尘也说:“确实不见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那消息是真的。
应了最差的预想,这里果然要献祭一人才能得到传承,而被献祭的人——
很可能已经失去性命了。
而且在这洞天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往生的机会。
骆千羽瞧了谷逸尘一眼,目光冷然,什麽也没说,拂袖离去。
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就这麽因为他们这些修仙者的一己私欲,白白葬送了性命。
曲浅浅跟在骆千羽身後跑了出去,丢下谷逸尘三人站在原地。
又过了不多时,屋内乱战忽然停了一瞬,有人大叫:“不好,出口快形成了,别打了!再不走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