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黎毫不意外:相少拿的大男主剧本,有全系异能,应该也很正常。
个鬼。
他爹的嫉妒死了。
相清绝将自己的人生事迹一笔带过,只说家世不错,参加了科举後入朝当官。
“容我初次报上姓名,‘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我名相清绝。”相清绝清浅地笑着。
他终于以自己的身份,站在了桐黎面前。
“好,我会记住的,相清绝。”桐黎心中描摹着名字,郑重地唤道。
明明眼前人名字和相少并无不同,可他听到却尤为高兴,默念着那诗那词丶那意那人。
相清绝周身放松一些,眉眼含笑,理了理发尾,回答桐黎的疑问。
他最後一句话,再次把桐黎的三观认知重塑了:“那里只有男女之分,并无ABO之别。唯有女子方能掌管生育,却男尊女卑。”
他轻叹一声,用木簪挽住的一头青丝不知何时尽数散落,连着木簪也不知所踪。
相清绝上任後,确实上奏了不少利于提高女子地位的折子。可惜大环境如此,当权者对此全然不在乎,最後落实到的政策也不过寥寥几条。
相清绝说得好似挺轻巧,但桐黎遭到的打击就像是天打五雷轰一样。
没有abo性别???
他恍惚。
他错愕。
他不解。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相清绝像个纯白痴,指着他就叫断袖。
桐黎在风雪中定了神,这浩渺的天地间,他竟无法笃定什麽是真的。
相清绝也不催不问,只是专注地定定凝视他。
“这是我的全部。”他俯下身“舀”了半掌雪,巧妙地捏成花朵模样,垂眼待那晶莹在温热掌心融化成水。
终会融化的。
无人怜他。
他阖目,掌心寒凉,那漆黑的瞬间更觉冰冷,再睁眼,雪梅已然消失无踪。
失落在胸腔尖啸,寒风将心吹得不成模样,他掀开眼帘,视野进入桐黎不怀好意的笑脸。
“归我喽。”他掌心赫然是那朵雪梅,“我是山大王,这东西是我抢走的,你再也要不回去了。”
那刮骨般的风,止了。
“好,都归你。”相清绝虚握了握掌,感受着尚未散去的凉意。
“先回家。”桐黎好像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大冷的天,在这里说什麽。”
桐黎周身气势一懈,拾起一件件衣服,路过傻大个时就都披在它身上,像一个Omega父亲以为孩子冷就一层层地给孩子裹衣服。
什麽鬼。
他摇摇脑子,试图把这个想法扔到垃圾堆。他不是Omega父亲,和他一起堆雪人的相清绝也不是孩子他A爹。
“走了。”桐黎转身,顺手抓过最後一件不在傻大个身上的布料——相清绝手里的那个帽子。
只是预判有些错误,拿帽子时,二人手指尖相贴一瞬,他略僵了一僵,又故作从容。
潇洒留下一个背影,相清绝忙不叠追了上去。
拂去衣袖上的雪水,一路上,迟到的恐慌感笼罩了相清绝,他的意识无可救药地陷入了一个封闭的痛苦空间,难以控制那些负面消极的想法出现。
要是桐黎不接受他丶疏远他丶再也不见他……
他不知道该怎麽办。
“看好了没问题就签。”桐黎回到别墅,匆匆拿纸笔草拟了一份合同,丢到相清绝面前。
他定定一看,这合同半分正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