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呢。
但是强忍着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发现自己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喉咙疼到仿佛有尖锐的针扎入,呼吸也跟着急促。
他着急的放下猫去打手语,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最後勉强打出一个僵硬的手语。
江文耀淡淡道:“抱歉,我看不懂手语。”
陆繁序又忙不叠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送到江文耀面前:江叔叔,陈也家发生了什麽事?
江文耀看後,垂下眼帘,声音不大的说:“陈也的妈妈去世了。”
“十号凌晨一点走的。”
陆繁序听後瞳孔猛地一震。
十号凌晨
也就是张科生日那一晚。
江文耀接着又说:“陈也那天就已经去北京了。”
陆繁序呼吸不稳的揪着自己的衣角,手指紧紧蜷缩着。
就在眼前染上一片模糊之时,一个红包出现在他面前,江文耀说:“工人们搬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可能放的太好,陈也没有看到,看里面字条上的字迹有点像你的,是你的吗?”
眼眶被燎热,陆繁序强忍着垂下脑袋点点头。
江文耀把红包放在桌上:“这个我就不拿了,赶时间,先走了。”
陆繁序看向柜子上的红包,里面是原封不动的钱和字条。
陈也根本来不及发现这个就走了。
连最後一面也见不到。
陆繁序只觉得头晕目眩,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切。
一想到以後都见不到陈也,心脏难受的像是成千上万只蚂蚁在攀爬,挠的他心乱如麻,焦促不安。
明明才两天没见,却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一样久远。
想听他说话,想跟他一起上学,想和他做同桌,想他,更想出门那刻他随手递过来的牛奶……
陆繁序紧紧抱着土豆站在原地,直到屋外天逐渐黑下来,直到那些人都一一离开。
他站在客厅找不到一丝光线,以前觉得这里很小,小到让人有温暖的归属感,现在只觉得空旷的让人心慌。
走遍所有房间,熟悉的摆设只剩纯白色的墙壁。
最後陆繁序走到陈也的房间,房间里除了电脑和陈也的衣服没有了,其他都还在。
陆繁序裹着陈也的小毯子缩在角落,即使毯子上有陈也的味道,却也显得冷冷清清的。
只有怀里的土豆是真实存在的。
他将头埋进臂弯,空洞的孤寂就像是一条纠缠不休,黑到发亮却吐着鲜红蛇信子的毒蛇,缓慢有力的紧紧缠绕着他的全身,将他束缚,直到绞杀。
深夜,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陆繁序闻声以为是陈也,迅速起身,擡眼就对上方殊葶失望的目光。
陡然落下的眼泪如同山体滑坡滚下的石头,沉沉砸入陆繁序的心。
他走下床艰难开口:“。。。。。。妈”
“别叫我妈!陆繁序,这就是你不搬家的原因?”方殊葶眼神带着陌生的疏离,情绪激动的冲着陆繁序大喊。
窗外淡淡的月光照进,将他定格在原地,土豆不断地玩着他的裤脚,他想去弯下腰抱起它,但四肢像是僵硬了一样,连擡头都觉得困难至极。
陆繁序握紧了身侧的手,没有开口解释。
算是默认。
方殊葶愤怒的擡起手一巴掌重重甩在陆繁序脸上。
发烫的脸颊跟火烧一样,陆繁序抿紧唇,滚烫的眼泪顺着鼻尖悄然落下。
方殊葶步步紧逼,颤抖的声音冷声质问陆繁序:“为什麽?你告诉我为什麽?是我跟你爸爸给你的爱不够吗?还是因为在你小的时候我们都特别关注你哥,从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导致你过度缺爱所致?”
“都不是。”陆繁序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