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在灯光昏暗的地方,要是开灯的话。
陆繁序不敢想。
陈也指了指後背:“够不着,帮我上药,谢谢。”
他站在栏杆前有一会了,陆繁序才想起来要去拿起桌上的药水和棉签。
後腰处很快传来冰凉的触感。
又疼又痒,但更多是疼。
陈也头埋在臂肩,疼的额头青筋暴起,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叫出声,连着呼吸都带着颤栗。
“你为什麽不请假,还要来上学?”
“过两天就好了。”陈也哑声道。
陆繁序看着伤口没再发问,低头专心上药。
弄好後,陈也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你先出去吧,我抽根烟。”
陆繁序整理好药箱转身走到门口,但却迟迟没有离开。
看着门边的黑影,陈也抽出烟的手停下:“怎麽了?”
陆繁序转身,踌躇许久,开口:“那天那个电话是你接的吧。”
“……”
陈也把抽出的烟重新塞回盒子里,沉默。
陆繁序又换了一种方式平静地叙述:“我是陆绥知的弟弟。”
“我知道。”
“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陈也拉开椅子坐下,不在意地说:“不用道歉。”他看向床头前的位置喃喃道:“是我没有猜到,你们长得这麽像,还都姓陆。”
陆繁序抿抿唇。
“他这些年过的怎麽样?癌症手术成功了吗?”
“成功了,但身体一直不好,时不时就要住院。”陆繁序说。
陈也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身体都是次要的,後续可以慢慢调理。
主要就是怕陆绥知的癌症。
过了一会,陈也又问:“上次接电话感觉他好像能听见了,是戴的助听器吗?”
“不是助听器,耳朵已经治好了。”
“那就好。”
“其实。。。。。。他挺很想你。”陆繁序说完试探性的看向陈也,但因为没有开灯,也看不清陈也的表情,随後他接着又补充:“还有张科……”
“他什麽时候回来?”
“不清楚。”
“知道了。”陈也淡淡说。
要回来的总会回来,不愿意回来的怎麽都不会回来。
问再多也没有用,他相信陆绥知是愿意回来的,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不然陆繁序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天气逐渐回暖,陈也越起越早。
出门碰到陆繁序,他从书包里掏出一瓶牛奶递了过去。
陆繁序接下牛奶道谢放进口袋里。
陈也似有若无地朝他口袋瞥一眼,漫不经心的开着玩笑说:“天天见你收也不见你喝,你该不会是都攒着回头再给我吧?”
陆繁序手一顿:“不会,给了我的就是我的,我留着晚上睡觉之前喝。”
“是吗?”陈也怀疑地说:“你不会跟你哥一样乳糖不耐受,一喝牛奶就拉肚子吧?”
“不是,你想多了。”
“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