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玩得很快乐,霍庆被两个人当成猴耍还丝毫没意识到,一脸开心。
再看胡央,椅子不知道挪走了几米,两个人之间能再塞下一个她了,她没怎麽管陈丘,看着霍庆讲笑话。
胡央听于申说霍庆丢脸,觉得他这实在算不上什麽,要说丢脸,还是她比较在行,但是胡央现在回想起来一点也不尴尬,反而还觉得和陈丘之间的意外能多发生一点就多发生一点。
她感觉有一道视线黏在自己身上,于是转头,看向陈丘。
陈丘看着有点可怜,胡央突然後悔自己跑了,她上身一使劲,带着椅子往陈丘那平移过去,但是腿不离地,她也就没挪多少。
陈丘挑了下眉,好像在说:不愿意过来?
胡央不太敢擡头,因为一擡头就能跟陈丘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视线对上,要搁以前她能莫名其妙地钻桌子底下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再加上今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些事情,胡央虽然不敢看陈丘的眼睛,但是绝对不会躲。
这个时候,陈丘动了。
于申跟霍庆在一边闹,看胡央不说话不乐意地伸出去手,然後抓了个空。
“什麽时候过去的?”于申看身边空空,又看着在陈丘身边坐好的胡央,挠了挠脑袋。
“这……这麽过去的,看好了!”霍庆都看在眼里,他醉了但没于申和刘通那麽傻,脸长得好喝醉了也不会有什麽丑样,“陈丘的手按住胡央的椅子,接着大力出奇迹,咔咔两下把胡央给拖走,就是那麽快,就是那麽牛!”霍庆把自己的手指收紧,假装成火箭在空中很快地划了一下。
于申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消化霍庆的话:“哦。”他又突然想到什麽,说:“胡央你干什麽过去,你没看她刚才的脸都冷成什麽样了!凶巴巴的,咱不跟她玩。”于申说完探头看了陈丘一眼,确认陈丘的反应。
陈丘没什麽动作,她拍着肩膀,正放松着脖子。
头顶的光照进陈丘眸子里,眼睛亮亮的:“我跟你解释行吗?很认真的那种。”
胡央一筷子菜哽在喉咙里,她哪里受得了陈丘这麽跟她说话,还用这种眼神,搁下筷子,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说吧,我听着呢。”
陈丘微眯眼睛,嘴角上扬,是一个除了胡央以外谁都看不到的笑容:“好。
于申还探着脑袋,确认陈丘是不是还在冷脸,结果碰巧就看见了陈丘的笑,他脸皱成一块破抹布,擦了擦眼睛,一声“我靠”,然後点了点头。
没眼看,还是认真吃饭吧。
霍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你刚才怎麽那麽丑?”
于申咳嗽两声,“滚滚滚,你再说我待会儿不送你回家了。”
霍庆往胡央和陈丘那看,懒懒地伸展了下身子,于申拿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桌子:“看屁,眼睛不要了?”霍庆啧了两声:“凭什麽不让我看。”他很有意见。
我看你酒醒後还有没有胆子再说一遍……于申把他脸掰正,又把他头按下去,不让他伸个脖子来回瞅。
陈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解释过什麽事,因为不会有人有这种待遇,但胡央出现以後显然就出现了一个能让陈丘说一大堆话的人。
胡央听完之後,觉得陈丘就差把她表妹林瑛的个人信息原字透露出来了,她发现滔滔不绝这种词也是可以用在陈丘身上的。
两个人都低着头,陈丘就像生怕被别人听见似的,往胡央那凑了凑,胡央往下瞥了一眼,看这距离,她突然想起自己捡笔然後头磕到陈丘腿上的那次经历。
十二月过去以後,一月的临阳就没有那麽钻心刻骨的冷,餐厅开着空调,胡央的厚外套又没脱,她挨着陈丘,感觉脖子上渗出了汗,粘腻又难受,胡央让陈丘等一下,把外套脱掉搭在椅子上。
外套脱掉之後凉快了不少,胡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她扫了一眼桌上的纸巾,想拿两三张擦擦汗。
纸巾离她有点远,她想拿得站起来。
胡央起身,屁股刚离开椅子就感觉脖子被什麽东西轻轻刮了一下,有点痒。
胡央很怕痒,她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朝陈丘的手看去。
如她所料,是陈丘拿纸给她擦掉了脖子上的汗。
胡央摆正身体,让自己离陈丘更近点,方便她擦。
陈丘擦着擦着突然把手收回去,胡央把控着合适的时间轻轻说了一句:“怎麽了?”这一声挠在陈丘的心里,让她清醒了不少。
和胡央待在一块儿是容易出幻觉还是怎麽着?陈丘失笑,她保持着笑容擡头看胡央:“擦完了。”这麽说着,她又伸手简单蹭了两下,问:“舒服吗?”
其实她的意思是汗没了後脖子清爽了一点没有,胡央也能懂,但就是听起来有点怪,还有点暧昧,这句话让两个人周身的气温直直往上升。
她极轻地眨了下眼睛,像是在认真思考这句话合适的答复。
“舒服。”她轻飘飘甩出来一句。
陈丘身子倾斜,头贴着支着头的手臂,闻言愣了一下,她很快地扫了一下胡央,又把另一只手擡起来撑住额头,把头往下埋,不让胡央看见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