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社长听完依旧无奈:“你这性格怎麽还是这样,跟当初到处踢馆没什麽两样。”
依然是想要到处寻找自己坚定想要的东西。
不过福地樱痴最近想养狗吗?
唔,要不就等友人下次生日的时候,送他一条名贵的幼犬好了,最好是能够做军犬的优秀品种。
调动人脉打听到的这份档案,终于又为他们的委托案补充了不少细节。
但到这里,仍然不能够就此结案。
如果立原正秋所身处的军团与战场,是像【不死军团】这样永远无法得到解脱的部队,那麽他的死亡,既符合自杀的标准丶同时也是他杀。
而他杀的凶手,正是——
福泽社长站在窗边,复杂的目光带着怜悯丶悲哀与厌恶地望向这片天空。
从规章制度上来说,军团中的士兵,自然应该听从命令而行动。
立原正秋无非是这钢铁洪流中微不足惜的一颗小螺丝钉。
即便本质是错误的,战争也不可能说停止就停止丶说投降就投降,着眼于集体的同时就势必会磨灭个人的存在于价值。
这也是他离开政府不再做杀手的原因。
因为在杀戮与血腥当中,混合的意志已经取代他个人的思维而操纵着一些喜怒哀乐与这具身体。
福泽社长不知道应该如何给这桩委托案下定义。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立原道造期待的目光。
[你的兄长立原正秋是自杀。]
可和那根金属绳索一同捆住立原正秋咽喉的,又岂止是复数级别濒临死亡的恐惧,已经对生与死边界定义的模糊。
然而这件事情,福泽社长又无法拿去和乱步讨论。
成立武装侦探社的意义,就是为这名天赋异禀的少年侦探加上武装保护,好让乱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更多地为这个世界带来正义。
正因这样,福泽社长才更不可能告诉乱步,这个在对方眼中五彩斑斓的世界其实仍旧是灰黑白三色。
如此美丽,如此丑陋。
不再做政府的杀手,是福泽个人的决定,是他所能够做出的发声。
来自立原道造的委托虽然情节大同小异,但本质上仍然是与先前相仿的道路抉择。
只是孤剑士银狼,他真的能够再一次朝这个问题的答案挥动利剑吗?
银发青年冰蓝色的眼眸中一片茫然。
他站在窗户面前,看着头顶的太阳逐渐滑向西方,落日的馀晖当中,孤高的弦月依然屹立在东边。
福泽几乎是又一次见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就好像他的坚持丶他的原则在这荒诞的世界中,反倒显得可笑起来。
“滴滴滴——”
熟悉的号码被拨通。
“。。。。。。能不能。。。。。。帮我。。。。。。”
“。。。。。。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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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已经认定自己是失去体面丶形象与哀嚎的狼狈军犬无异的青年不同,结束通勤之後来到武装侦探社的辉夜倒是没觉得有任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