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的眼睛微微一亮。
月白色的长发简直是标志性的象征,让人一见即能够翻找出所有和对方有关的记忆。
是她。
那个从爆炸的废墟中侥幸活下来,还极大可能携带了一个异能者孩子的幸运儿。
森鸥外的眼睛更亮了。
“你没事吧?”女人犹疑着向前跨了一小步,微凉的晚风携带着蟹肉条的香气飘荡过来。
森鸥外看着对方手里,还捏着喂猫的那条同款形状和香气的蟹肉条,只觉得横滨不愧是他最爱的城市,就连神明都在如此好运地保佑自己。
“夫人。。。。。。”他眼眸低垂,生怕自己太过惊喜而流露出不妥当的神色,把面前这位好心人惊吓走。
辉夜就听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可怜医生,简短地讲述了一个自己走在路上被勒索的故事。
对方脸色煞白,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泛白的唇瓣抿出薄红,在低烧的影响下,双眼似乎有些聚焦困难,眨出水润的色彩。
看起来还挺。。。。。。我见犹怜?
辉夜在心底默默把这个形容词摁回去,总觉得是自己被太宰给带坏了,才会开始使用乱七八糟的文学修辞。
不过,她倒是真的有点好奇,按理来说对方的无证小诊所,今天才刚被吊销封掉吧。
怎麽晚上就沦落到这幅凄惨的模样了。
尽力遮挡的绷带丶手指上的划痕。。。。。。
负罪感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辉夜身上的。
她顶多有点对夏目老师的歉意。
啊呀,好像一不小心把未入门的师弟折腾过头了呢。
女议员听到勒索一事,显然有些愤怒于这种恶徒的存在,但作为独身女性,她仍旧带着点理智的提防。
“医生先生,我送你去医院吧,这里离市医院比较近,如果你想去自己就职的医院,我也能送你一程。”
被提醒了自己莫名倒闭的小诊所,森鸥外差点僵住脸。
他反应迅速地给自己的形象打补丁:“鄙人姓森,但并不是在医院就职,而是退伍回来之後开了自己的私人诊所,希望能够给更多的人带去治疗的机会。”
没错,他就是治疗横滨黑暗的三好医生。
森鸥外说着,完全没有自己更像疫医的自觉。
他瞟了一眼LED大屏上滚动而过的字幕,让自己尽量更符合对方的竞选主张——医疗制度改革。
人总是会对和自己志向契合的同伴,抱有更多的期待和好感。
果然,此话一出,女议员脸上的神情更加柔和。
森鸥外强撑着站起身:“可以麻烦夫人送我一段路吗?”
“勒索我的黑手党还威胁我说,会去医院找我,也许我应该先回家。。。。。。”男人说着,忍着痛短促地喘着气,趔趄着向前走了两步,又再次扑倒在地。
这一回,是正好倒在辉夜腿边的距离。
男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失败了。
辉夜蹲下来去扶住他,担忧地问道:“森医生,你还好吗?”
持续低烧让他煞白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微红,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听见呼唤自己的声音後,似乎还在呢喃出声想要回复。
那双微阖的眼眸中是一片潋滟的紫。
医生闭上眼,陷入了昏迷当中。
辉夜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确实有点热度,腹部的绷带也在因为这番动作,又渗出一些血色。
仔细一看,还能发现昏过去的医生手里正紧紧地攥着辉夜的衣角。
她陷入沉思。
不知为何,这副场景有点眼熟,就像是感觉自己被碰瓷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