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可是这样我们就能再拖延很久,弗雷他们在前线就没那麽危险了,很划算啊!]
「……你认真的?虽然我能分担一点,但伤害大部分还是你作为主体来承受哦。」
[没关系!我可以睡觉,睡觉就不疼了!]
明明应该是毫无关系的,可他却无端想起镇妖之战中那段突兀的“喘息阶段”。
这是什麽?
她?不是魔女吗?不是……
不丶不应该……
“这是什麽!”
他猛地一把掐住了领舞的喉咙,厉声质问:“说!这是什麽东西?”
领舞的嘴角立刻渗出鲜血,举起匕首的手痛苦松开。
他却看不见,更忘记了当时是什麽场合,着了魔似的满脑子只想得到答案,不管不顾地加重力道。
领舞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结果,愣住,盯着他,盯了很久,终于了然一般笑了,呕出口血,缓缓勾起唇。
他看着那个笑容,忽然害怕起来,不想听了。
他没来得及松手,领舞嘶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干嘛自欺欺人呢,金色阳光大人?你要是真的不相信,还用得着再来问我吗?”
“我们曼陀罗花妖啊,有一项天赋技能。”
领舞嘲讽地低笑起来,“——‘绝望的现实’。听说过吗?中术者会看见最能让他痛苦绝望的过去。”
“不过呢,幻境的内容并不受我控制,而是自动根据发生过的现实生成。”
“所以,你明白了吧?”
他触电似的一颤,近乎仓惶地松开了手。
不……这是妖的把戏,妖的谎言……
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哈哈哈!没想到真相是这个样子!堂堂金色阳光丶堂堂道道尔学院,最大的的恩人居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女!”
那花妖大笑起来,艳丽的妆容狰狞而疯狂:“永生痛苦下去吧,弗雷!这就是你当年屠我曼陀罗满门的报应!”
‘这就是你当年杀了她的报应。’
——不!
他几乎是瞬间一剑终结了那只花妖。
似乎是在场人员被疏散了,然後上台了几个人。
“弗雷!怎麽回事?”
“发生了什麽?”
“弗雷先生,虽然是他冒犯在先,但您这样直接杀死参与汇演的妖,是否应该……”
妖王睚眦?
睚眦!
他立刻转手将胜利之剑指向睚眦的咽喉。
妖王一愣,神情冷了下来:“妖族与学院的合约仍在,敢问阁下这是什麽意思?”
“睚眦。”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你认识她,对吗?”
只有一瞬的怔愣,妖王很快回答:“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但他还是察觉了那一瞬:“你认识她。”
“你知道些什麽?当年究竟发生了什麽?她到底做了什麽?”
他不断将剑尖逼近,压抑着,克制自己不要失态:“告诉我。”
“弗雷!”
该隐上前扯住他的胳膊,不悦地皱眉,“你这家夥突然发什麽疯!”
他一把甩开该隐,固执地再次剑指睚眦,目光炽热,不曾挪动分毫:“告诉我!”
“本王说了,不明白——”
“我看到了。”他咬牙,语气决绝,“告诉我,否则我们不介意和妖族换一个合作对象。”
他看着睚眦脸上的表情从愠怒慢慢变得犹豫,最後逐渐转为一种古怪的冷漠。
妖王缓缓开了口:“当初,我就无法理解她。”
他的瞳眸皱缩一瞬。
——他们真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