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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丶曾经八（第5页）

一切都非常顺其自然——战斗丶搏杀丶用胜利之剑刺穿心脏丶收回胜利之剑。和战场上对付任何一个敌人一样。

残忍的决绝血色终于在那双紫色眼眸里缓缓熄灭。

那个纤小的身躯滑出剑刃，後仰，最後沿着悬崖直直坠落下去。

他轻轻喘息，平复被飙升的肾上腺素折腾过火的身体，伫立崖边，视线自然垂落。

有风，那过于瘦小的身影在风中，偶尔被阳光照一下，像一片飘摇的紫色花瓣。

他始终面对着，平静地丶冷漠地注视那张面孔逐渐远去。

阳光中，似乎有什麽在上面出现。

他微愣，定睛，在最後一刻看见。

那是……笑？

笑？

为什麽要笑？

为什麽要这麽笑？

对他笑吗？还是对谁？

为什麽？

他的脑子莫名有点混乱，愣怔了很久，直到其他两人收到消息最先赶来。

“怎麽样？”

赵公明问他，“抓住了？还是解决了？”

“你这家夥怎麽回事，魂不守舍的？”

该隐不悦地皱眉，“不会无能到失败了吧？”

他终于完全缓过神来，目光聚焦，条件反射性地甩手抖落剑刃上的血渍：“……解决了，她掉了下去。”

“那就去崖底再彻底搜查一遍，以免出差错。”

赵公明说完，顿了顿，瞥了他一眼：“还有别的情况？”

他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看见她最後笑了。”

“笑？”

该隐的神情立刻冰冷，警惕起来，“肯定又有什麽後手或者诡计！这麽多年她笑的还少吗？”

啊，说的也是……“魔女的微笑”这些年甚至成为了一些士兵的恐惧。

刚才那个，应该是阳光造成的错觉吧。

“弗雷！你发什麽呆？还不快点下来搜查！”

他回神，不再去想，专心投入自己繁重的事务里。

[不！不对丶不对！]

[不对——]

*

［谢谢你，睚眦。］

那是睚眦第一次在现实丶而不是灵魂里看见她。

也是最後一次。

［谢谢你最後让我和他们见面丶还帮我做那麽多！嗯……也算有了告别吧。］

女孩儿认真想了想，展露洒脱的丶释然的明媚笑靥。

［我很开心丶很满足啦！］

［要记得我们的交易哦！祝你报仇顺利！］

［祝大家幸福！］

［拜拜啦——］

男人沉默地注视着，女孩儿向他微笑丶挥手丶告别丶一点一点变成碎裂的星光丶消散，目不转睛。

“……再见。”

睚眦缓缓握住手心里的玉玦，喃喃低语，辨不清情绪。

“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