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注意力被转移走而忘记重点,赵公明另一只手顺理成章地握住了东方爱的小手,牢牢地十指相扣。
青年随意散乱着白色长发和红色长袍,愉悦地笑弯着眼,视线黏着,好像一刻也无法与怀中的女孩儿分开。
东方爱啃完了大补的魂玉,心满意足地打个饱嗝,下意识想舔手上丶嘴角的玉渣渣——主人说这个很贵,一点点都不能浪费。
谁知赵公明半路截胡,不知哪里掏出块丝绸手帕,轻柔细致地给她擦干净,然後随手一丢,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娘子不要舔手,舔朕~来,往这亲~”
噫!
东方爱嫌弃地一巴掌把他噘着嘴的脸糊开。
扁鹊看着自家上司被打了还一脸享受幸福的样子,眼睛突然有种熏到辣椒的刺痛感。
……不过看起来确实心情很好的样子。
斟酌片刻,扁鹊怜悯地看了眼卡戎,试探地面向贵妃塌上的慵懒帝王:“陛下,这个小家夥是我故友之子,托我照顾,我想收留几日……”
赵公明掀了掀眼皮,音色冷淡些许:“只要他听话,不做不该做的事情,随你。”
扁鹊忙点头,手在广袖的遮掩下拼命向卡戎挥舞,示意他快走。
卡戎迟疑着,在上方赵公明的死亡凝视下,暂时选择识时务,向扁鹊示意的方向走去。
东方爱看他走,赶紧往下跳:“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卡戎又惊又喜地接住她,看赵公明居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拿足强调丶挥着小手帕冲东方爱嚎“娘子你好狠的心呐~~”
管他的。
卡戎把心一横,拉起东方爱跑远了。
*
直到一灰一紫两个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扁鹊才敢确认事实,犹疑地询问:
“您真的就这麽放任不管吗?”
青年斜靠在贵妃塌上撑着下巴,终于将盈满紫色的目光幽幽收回,愉悦地勾起唇,意犹未尽的回味一般:“不急。”
“朕在娘子身上布了印记,整个金宫都是朕的领域,我们不会分开。”
扁鹊皱了皱眉,抿了抿唇,最终忍不住开口:“那个小鬼魂就是您一直执着的人吧。还是请陛下一定三思……”
“是朕是东神族的皇帝,还是你是?”
骤然冰寒的声音,缓缓的丶满含压迫的一字一顿。
赵公明投去冷冽的眼刀,终于是扁鹊印象中杀伐果决丶不近人情的青年帝王。
扁鹊愣住。
“朕是个生意人,知道收益越高的生意风险越大,所以必须去赌。”
赵公明起身,振臂,红袍猎猎中,他像个末路上孤注一掷的亡命之徒。
“朕以全数身家丶加上性命,赌这一局,赌这一次失而复得。”
他笑着,冷金色眸中狠绝与偏执在金宫的阴影中熠熠生辉。
“值得。”
扁鹊张了张嘴,最终沉默。
他知道自己不该再说了。
他只能闭上眼,敛去其中的无奈与悲戚,後撤一步,躬身揖礼。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