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
知道被子里的人没睡,薛其伸出手拍了拍被子。
“喝点水。”
方西西从床上坐起来,接过薛其递过来的水,小口喝着。
大半杯水喝完,薛其稍微放下心来。
薛其接过空水杯放在桌子上,“吃点饭吧,一天没吃什麽东西了。”
方西西摇了摇头:“不想吃。”说完又缩回了被子里。
薛其起身推开房间门,走到一楼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灌进老式热水袋。
薛其拿着热水袋回到卧室,关上房间门,把热水袋塞进被子里。转身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
卫生间透风一直进冷风,薛其打开花洒迅速洗完澡。
薛其穿着家居服把头发擦干,坐在床边开始吹头发。
方西西看着毛茸茸的背影,“是我给你买的。”
噪音在耳边盘旋,薛其吹了个半干就关了吹风机,转过头来问:“刚刚说什麽?”
“我给你买的。”
薛其低下头看,这是上次方西西给他买的熊猫家居服。
“对啊,好看吗?”
“好看。”
薛其钻进被子躺在方西西身旁,询问:“明天上午我家教完,吃过午饭和我出去走走,溜溜老大。他最近胖的不行,让他减肥。”
方西西没有回答。
薛其没在意,继续说着话。
黑暗中,他感觉到方西西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怎麽了?”薛其问。
“我们做吧。”方西西说,“你在上面。”
薛其惊得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麽,方西西已经开始俯下身亲吻他的脸颊。
“等等!”薛其打断方西西,双手推开他。
“你不爱我吗?”方西西问。
“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薛其急忙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吗?”
薛其抓住他的手,想让他冷静下来。这种事情,他想两个人相爱状态都好的时候进行。可眼前方西西只是想要情绪的宣泄口,崩溃压抑的情绪得不到抒发,只能寻求刺激短暂忘却伤痛。
方西西瞬间心情阴沉下来。
“那算了。”方西西说完又躺下背对着薛其。
薛其冷静了一下,侧过身从背後抱住方西西。
“不要这样,宝贝。亲人的离世我们无能为力,但还是要努力过好当下的生活。正常吃饭丶喝水,你奶奶知道你现在这样会很痛心的。不要自暴自弃。”
方西西任由眼泪划过鼻梁,模糊视线。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麽他爱的人都离他而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薛其已经去家教了,玻璃杯下压着张字条。
方西西拿起来。
--水杯里加点热水,早餐在保温盒,你爱吃的煎包。
方西西把纸条放回桌上,喝了一口水继续躺在床上。
手机上的信息轰炸,他一个也没看。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薛其补完课走到清水巷,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方西西家门口。
“你找方西西吗?”薛其问。
麻花辫回过头看见薛其,腼腆的笑了一下。
“对,我和他一个学校,最近刚听说他家的事,过来看看他。还有老师让我带过来的卷子丶习题,毕竟高三还是希望他尽早返校。”
“但是给他发消息也不回,敲门也没人开,”麻花辫苦恼的说,“你住在这附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