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
薛其擡眼睁睁看着对面屋里的动静。
方奶奶说着一连串的本地话,语速又快又急,薛其一句都没有听明白。
听到动静薛爷爷和薛奶奶也都出来了。
“怎麽了这是?”薛爷爷站在门口问。
“诶呦,还能怎麽样,老太太脑子不正常啊,儿子是个酒鬼丶赌鬼,孙子也不是个正常人,一家子神经病啊!”
不知道谁家的大姐在人群中喋喋不休的说着。
“我家儿子,你们都知道的,人那叫一个听话老实,上学期被方西西打的鼻子都骨折了,血一直流个不停啊!”
“真有这回事啊?”
“怎麽没有,现在我儿子有时候还流鼻血,都是他……”
薛奶奶直接打断了大姐的话,“谁不知道你家儿子流鼻血是上火,别有什麽事都往别人身上甩。”
“要不是因为他,我儿子能有这麽严重吗!”大姐说着就叫嚷了起来。
“就您儿子那体格,180斤,谁打谁还不一定呢!”薛其说。
“我儿子180斤怎麽了!那都是我养出来的,不像这家有娘生没娘养!没家教!孤儿!”大姐指着方西西家门说着。
薛其不知道方西西有没有听到这句话,他只看到方西西拿着扫把在房间内扫着玻璃,没有任何反应,好像那堵墙能隔绝所有。
“他怎麽样关你什麽事?”薛其说,“咸吃萝卜淡操心,你要把这心思放在你儿子身上,也不至于现在还在年级倒数。”
周围人群议论纷纷,眼看大姐要开始撒泼耍无赖,不知道谁说,她家儿子又流鼻血了,超级忙慌地往家挤。
边走嘴里还骂着小杂种。
人群也渐渐散去,薛奶奶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和薛爷爷回屋里了。
薛其松开了刚刚紧握着的拳,快步走到对面窗户。
“开门。”
方西西把扫把立在墙边上靠着,推开了房间门,打开了大门。
“奶奶不去,我可能要晚点去,得换一块玻璃,要不算……”
“玻璃在哪买?我和你去。”薛其说。
“要出巷口,建材市场。”方西西说完又回到屋内和奶奶说自己要去买玻璃,让她不要乱动窗户,会割到手。
那样子像是在哄几岁的孩童,你得一遍遍说,尽管这样对方还是不能理解你的意思。
十分钟後,方西西从房间出来。
“走吧。”
走在巷子里面,还是会有不少人投来好奇的丶窥探的目光。视线一直黏在你的身上。
出了清水巷这样的感觉才消失。
方西西走进一家饭店,一会儿就出来了,手上拿了一串钥匙。
薛其跟着方西西走到一辆红色电动车旁边,车把手上挂了两个头盔。
“超载被抓住会罚款的。”薛其说。
“戴头盔了。”方西西说。
薛其扶了下额头,“也会罚款的。”
“没关系,我开的快,不会被抓住的。”方西西说着已经戴好了头盔。
薛其硬着头皮戴上了头盔,勉强坐到了电动车後座上。
“坐稳。”方西西声音在头盔下嗡嗡的。
薛其调整了一下姿势,整个後背靠着後备箱,手抓住坐垫。
车“嗖嗖嗖”的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