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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第1页)

新生

宁邃死了,据说是晚饭後独自在书房办公时突发脑溢血,悄无声息的死在了角落,佣人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咽了气。

祖宅那边打电话来让宁裴弈带着姜岑回去一趟一起商量後事。

期间宁裴弈因不愿意让宁邃跟桑耽葬在一个墓园跟祖父起了争执。

他不希望宁邃去打扰桑耽的平静,也不希望自己去祭拜桑耽的时候看到宁邃。

姜岑对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没有更深的印象,但是从个人情感上来说他并不喜欢宁邃,身为一个父亲丶一个丈夫宁邃无疑都是失败的丶值得被唾弃的。所以姜岑也完全理解能够宁裴弈的坚决。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老人也是沉默的帮凶,身为父亲宁董显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却一直都是无可指摘的和善模样,冷眼旁观。对施暴者和受害者的一视同仁就是对受害者最大的残忍。

这个老人勃然大怒,他一边呵斥宁裴弈薄情寡义,一边用拐杖狠狠地抽打着他的後背。自己儿子前半生叱咤商界,後半生独坐轮椅,如今突然去世都没能和原配一个墓园,旁人会如何猜想豪门秘辛,会怎样谈论丶耻笑宁家?如果他再年轻个二十岁,哪里需要过问小辈的意见?

他不遗馀力的发泄着,逼迫宁裴弈。拐杖打在宁裴弈身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可一直到他没力气宁裴弈也没松口,他只能暂时做罢,胸腔起伏喘着粗气瘫倒在沙发上,任由姜岑和宁裴远扶起宁裴弈离开,孤独的感受着时间对他精力的掠夺。

庄园楼上宁裴弈的房间里,宁裴弈侧着头趴在床上,後背青紫一片模糊着血迹,他的脸虚弱苍白,发丝凌乱耷拉在眼前,姜岑将暖气调高了几度沉默地给他上药。

宁裴远蹲在床边半张脸贴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他哥的眼睛认真说道“哥,你好好养伤,我会帮你劝爷爷的,不管别人怎麽说我都支持你的,我还有妈妈都跟你是一头的,妈妈说过爸以前对你和桑姨并不好,换成是我,我应该也不乐意的”

他们都是宁家的棋子。宁家的一切是裹着每个人的血和泪得来的,他们摆脱不了也无法取舍,如果一直不清醒做局中人也罢,清醒了就要一直装聋作哑,忍受煎熬。

宁裴弈内心有些触动刚想说什麽,又看着他半张脸挤在床边两只眼睛对焦的那副傻样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他闭了闭眼,艰难地把头偏向了另一侧。姜岑见状一把揪起倒霉弟弟的後脖子将他送了出去。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姜岑一边给他後背上药一边试探的问道“要是宁董他们还是坚持这样,你打算要怎麽办”

宁裴弈回过头声音有些沙哑开口道“他不会的,而且就算把宁邃葬进去了我也能刨出来,他们老了熬不过我的。”

“合着你就是这麽打算的?万一宁董一生气把你逐出家族,那你直接就从富三代变负一代了,怕不怕”

宁裴弈盯着他眨了眨眼道“那你呢,你怕不怕”

“我有什麽好怕的……在说你的事怎麽又说到我了?”

宁裴弈有些开心的咧着嘴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喊他的名字“姜岑,你好傻,爷爷失去了一个儿子不会想再失去一个孙子的”

商人是最知道利益关系轻重缓急的。生离死别对宁董这个年纪来说早已算不得什麽,况且人死了就什麽价值都没了,远远没有活着的人重要。他知道这个道理,他爷爷更知道。

姜岑吃痛地揉着鼻尖,看着他一脸认真没憋住笑了笑,宁裴弈也跟着笑了笑,眼睛坚定的像黑夜的星星一样闪烁。

姜岑甚至觉得宁裴弈也许一直就在等这一刻,等待着命运无情的丶公平的审判有罪之人,那便是对他从未忘记过往一切的嘉奖。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姜岑,没人告诉你吗?人活着就是比谁的命长谁就说了算”

人的一生很长,不管是难忘的,屈辱的,兴奋的,不舍的事最後也都会变成记忆里的一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模糊,麻木,遗忘,最後伴随着生命消逝化作风与尘。

命长的宁裴弈疲惫的睡着了,姜岑轻轻擦去他额头的冷汗,静静的看着他熟睡的侧脸,突然想起来,陆管家说宁裴弈抽屉里有他初恋的照片,姜岑内心再三挣扎。

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这样窥探别人的隐私是很不道德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他现在是老板的替身情人,有义务做好对白月光的背调,精进业务能力。

姜岑鬼使神差地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站在水族馆展示玻璃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七岁的宁裴弈,满脸的泪痕,一只手握在胸前紧紧抓着一只柚子味的棒棒糖,一只手拉着旁边的小男孩;另一个跟他长得确实很像,穿的很臃肿戴着毛茸茸的卡通毛线帽子,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还缺了颗门牙,看上去好傻。照片背面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迹,2005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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