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自私地往前走了,虽然我是个罪人。
床上的人呼吸起伏却没有睁开眼,姜岑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很好,你不要担心”
姜岑就那麽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边零星停靠着几辆车,行人很少,深秋的风里已经有了丝丝凉意,他裹紧了身上风衣将脸埋在围巾里面,闻着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
路边车窗摇下来,一条纹着刺青的手臂伸出来掐灭了烟扔出车外扬长而去。
姜岑疑惑地朝那个方向看了看,电话铃声适时的响起,陆管家有些焦急的声音传来“姜先生,您回来了吗?少爷的易感期到了”
——
“他可以打抑制剂啊”姜岑扒着门框,他一回来就被陆管家推搡着要求他帮助宁裴弈度过易感期。
怎麽帮?他卖艺不卖身的!
“姜先生,我们少爷抑制剂过敏”
谁会抑制剂过敏啊?你这个老头子满肚子坏水。
“过敏就去找医生,我又不会治!”姜岑手脚并用死死地撑着门框“合同里没写还要这样啊,这是另外的价钱!”
“有的!姜先生,第六项第二十条”
【第二十条甲方易感期期间,如有要求乙方需安抚甲方,乙方反悔则当月绩效扣光;乙方发情期内在甲方意愿内酌情给予帮助】
“姜先生!”陆管家严肃的站直了,眯眯眼都瞪大了,义正言辞地说“您不能违约的”
条条款款太多了,谁会一条条看呐。而且宁裴弈易感期要安抚,他发情期就变酌情了?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啊!
“可是…”
“您看我们少爷,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英俊多金,追他的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您却这样推三阻四,见死不救!您这是浪费资源!”
姜岑被他一套组合拳甩懵在原地,半响冷笑道“呵呵,我们穷人早就实现自我阉割,没有了那种世俗的欲望!不要企图道德绑架我!你这个眯眯眼!”
陆管家瞅准时机火速掰开他扒着门的手指,一手推进去并迅速锁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姜岑看着关闭的门无语了片刻,选择既来之则安之。
是的,他们穷人就是这样随遇而安的。生活痛击他,他就会被击倒。
房内没开灯,宁裴弈安静的躺在床上,空中弥漫的栀子花香肆意叫嚣着。窗户隐隐约约的透着月色静谧异常,姜岑从口袋掏出口服抑制剂喝了一瓶,摸到床边释放信息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没事吧”
宁裴弈没有说话,蹙着眉深邃的眼睛紧闭着,乌黑浓密的头发微微汗湿,姜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烫。
听说易感期严重了会有生命危险,三年之期还没到要是他出事了,自己上哪儿找这麽好的工作啊!对失业的恐惧瞬间占领了理智。
姜岑爬上床悬在他身体两侧撕开抑制贴,释放信息素,很大方地露出细白的脖颈伸到他嘴边“要不我给你咬一口缓解一下?我查过了临时标记也能改善,而且只要过一段时间就不会有影响了。”他顿了顿“但是你不能做别的,毕竟……”
话还没说完,宁裴弈忍无可忍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手反箍着他的手腕一手捂住他叽叽喳喳的嘴,几乎有些恶狠狠的说道“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我高中没上完啊”姜岑也有些恼,自己这麽爱岗敬业这人却嘲讽他没文化,他理直气壮地说“要不要?”
姜岑呼出的气息打在他手心上,宁裴弈内心烦躁至极,这个人还是这样!没有半分危机意识丝毫不以为耻,任何人给他钱喂点吃的说几句好话,他就跟谁好,他就能让别人咬他!
宁裴弈怒极反笑,把头埋在姜岑的颈窝,犬齿磨了磨後脖子那块脆弱的软肉,呼吸都变的粗重起来,伴着柚子的清香感受身下人的细微战栗。
他的呼吸打在姜岑脖颈,很痒很麻,姜岑有些慌乱的挣扎,像条砧板上的鱼扑腾着身体。见他没有过分的动作又逐渐平静下来“好了没啊…你…”突然有什麽异物抵在姜岑的肚子上,几秒後姜岑脑袋充血,脸唰的一下红了。
“……别动”宁裴弈闷哼一声双手用力抱着他,埋在颈窝的脑袋往里拱了拱,手不安分的探进姜岑衣襟下摆,一口咬在脆弱的脖颈上。
好啊,你的意识昏迷了身体还醒着呢,真是可怕的很呐
姜弈觉得自己像被一条吐着信子的大蟒蛇紧紧的缠绕,宁裴弈细细地嗅着他的脖子时不时舔一下咬一口,像沙漠里迷失的动物在寻找甘泉,恐惧丶疼痛丶失落和鼻腔充斥的栀子花香交织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他抓住对方不断向下探索的手,声音带着哭腔有些崩溃的说“别……我,我不动了!”
宁裴弈顿了顿,没有继续,只是环住他的腰压抑的低喃“你好香啊”
“你也是”姜岑盯着天花板无力地回道。
姜岑第二天是被脖子痛醒的,被压着吸了一晚信息素,连口水都没喝上,嗓子好干。但看着宁裴弈近在咫尺的帅脸,又莫名没了脾气。给钱的,不吃亏!
房间里栀子花香冲的吓人,他鬼使神差的用手虚虚的描绘他的眉眼。睡美人都是要被吻醒的,可惜这里没有王子,只有一只干瘪的蚂蝗。他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帮宁裴弈掖好被角,刚关好门一扭头就看见探着脑袋,假装路过的陆管家
“哎呀,姜先生,居然能在少爷门口看到你,好巧噢”
“……”
陆管家尬笑了几声,馀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行动正常,行为正常。难道说昨晚他两盖着被子纯聊天?
“姜先生,昨晚……”
姜岑无语地看着他一脸的探究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什麽都没有,单纯的睡了一觉而已”
陆管家痛心疾首,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少爷,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陆管家,知道吗?你这叫脱粉回踩”
姜岑笑着拍了拍陆管家的肩膀,揉着脖子略过他回自己房间补觉了,陆管家张口刚要说什麽却看见他後颈密密麻麻红了一片,还有几个清晰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