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若是肯求求他,他也可以给她一个位置。
而宋知鸢大松了一口气,慢吞吞的艰难爬起来告退。
见宋知鸢不曾主动提出来嫁给他,耶律青野暗暗咬牙,又绷起了一根弦——这个女人,又要开始与他较劲!
明明很想跟他每天做这档子事儿,明明很想嫁给她,但是她就是不肯提,如同之前一样,又要跟她玩儿欲擒故纵的手段。
但这一回,他是绝不可能主动提出来的!
——
宋知鸢对此无知无觉,她已经行出了厢房间。
当日,宋知鸢直到三个时辰后,才颤颤巍巍从房中而出,后回了方府,从晚间就开始睡,整整睡到了第二日正午。
第二日,宋知鸢起不来身,她浑身的骨肉都酸痛,身上的筋都是麻的,干脆也就不打算去北定王府了,只带了个口信儿,叫人过去浇水。
兴许是因为她昨日吃的太饱的缘故,现下不吃,也不觉得如何,一个人躺在榻间也睡得着,没有再辗转反侧。
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她派去宋娇莺老家的侍卫带回来了个人来,说是知道当年的旧案,宋知鸢叫人将其养下了。
第三日,她人还没醒,北定王府那头就开始催,说是润瓜发芽了。
发芽了!
这一回发芽了,就说明能够在北江的船上养殖,她就可以凭借着此物去找太后要价了!
宋知鸢匆忙起身去瞧了一眼,但很可惜,润瓜没发芽,是北定王发芽了。
她前脚刚到种植房间、走到缸前,还没来得及细细看,后脚北定王便如影随形的跟上来,蠢蠢欲动的搭碰她的腰,语调冷沉的道:“宋姑娘是忘了本王的毒吗?”
一连两日不肯过来找他、与他耍脾气,就因为那一日他没有直接说愿意娶她?
呵,心机阴沉的女人,难道以为他离了她的身子就不行吗?
“王爷吃些清新汤药吧。”宋知鸢盯着那缸中黑乎乎的土,转而来埋怨他:“以后不准拿润瓜开玩笑!”
她还以为她要飞黄腾达了呢,白高兴一场。
耶律青野哼笑一声。
口是心非的女人,嘴上说着“只是与王爷一起解毒绝不贪恋王爷”,但他随便一叫就叫过来了,还不是因为惦记他这坚如磐石的身子!
什么润瓜,不过是接近他的手段罢了,这几个破缸里的东西根本就长不出来,偏她演的还挺真。
他一抬手,便将宋知鸢整个人都捞起来。
“王爷!”宋知鸢被他扛着放到了缸沿上,身形不稳,上半身抓都抓不到,慌的惊叫:“别——”
耶律青野已经顺着膝盖跪下去了。
宋知鸢眼底里被逼出来泪花。
北定王这个人平时看着好像端正严肃,但是一旦到了床榻间,就会立刻变成一个、一个——一个特别特别讨厌的人。
他会咬到宋知鸢哭,直到宋知鸢求他他才会停下,他会新奇的观瞧宋知鸢的每一处,甚至偶尔还会——
“够了,王爷。”宋知鸢颤抖着坐在缸沿上,红着眼圈威胁他:“你再这样,我以后不来这帮你了。”
耶律青野站起身,掐着她的下半张脸,把人面抬起来直视她,问:“你不喜欢?”
宋知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又说:“不喜欢为什么会这样?”
他昂起润湿的下颌,问她。
会——
宋知鸢的脸腾一下烧红。
她说不出话,只用手去挡住他的脸,她真想把他这张嘴抠烂。
但那手才刚碰上去,又被他一根一根拽下来,她挡脸都做不到,一时羞愤,抬头一口咬到了他的肩膀上。
她不松嘴!她今天要咬死他!
她咬他,他也不觉得疼,反正皮糙肉厚的人,给他一刀他都没反应,被她咬一口,他只勾唇将人抱起来,突然猛地一冲,随后在她的尖叫声中,慢条斯理的威胁她。
“明天早些过来,本王的毒一刻都等不了。”再跟他玩儿那些拖延时间、故意撩拨的手段,他就只能惩罚她了。
宋知鸢哪里有力气回他!她的手脚在半空中挥舞,动情时不小心将水洒到了润瓜的缸里,正惊得倒吸一口冷气的时候,听见耶律青野在身后笑:“马无夜草不肥,宋姑娘真是最好的种植师。”
宋知鸢尖叫着又咬了他一口。
这一日,两人又折腾了许久,宋知鸢嗓子都哑了,到最后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双目无神的瘫着,看着脑袋上的天花板。
反倒是耶律青野神清气爽的起身,给她喂水,一反刚才的恶劣模样,还与她道:“本王药效太猛烈——这都怪给本王下药的人,伤了宋姑娘,宋姑娘莫要怪罪。”
对,要怪也怪宋娇莺,跟你这个王八蛋一点关系也没有。
宋知鸢听了这不走心的赔礼,只虚虚一笑。
她算是看明白了,北定王这个人,就是这张皮看起来好像静水流深寒淡幽远,其实皮底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药效不猛烈的时候还能演一演,现在药效一上头,他连人都不是了,他要不说话,她还以为这是个吃不饱的畜生呢。
算了,永安当年都打不过他,她肯定也打不过,不如认命。
宋知鸢疲惫的闭上眼,心想,反正罪过由她起,磨难也该她受,要不是宋娇莺算计她,耶律青野也不会中药,怪不得这人。
宋知鸢缓缓闭上眼,暗暗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