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空气恍若在关了那扇窗後瞬间停止了对外流动,喉咙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掐住,温司年艰难的咽着唾沫。
两人呼出的气在狭小的空间交换,又再次吸入肺中。
“乳|水|交|融”
温司年红着耳尖默念着这个词。
“行啊,178578xxx”李解荣被沙子迷了眼,揉着眼睛报出一串数字。
“你有对象吗?”车停了,没有听到答案的温司年感觉心也跟着停了。
“还没,怎麽你介绍一个。”李解荣长腿跨在了外面,扭过上半身玩味的盯着驾驶座的人。
“你想找男的还是女的,我帮你留意一下。”
停跳的心突然一个劲的猛窜,温司年只能通过不断滚动喉结,来压制即将蹦出来的的心脏。
“当然是女的啦,我是男的,怎麽会喜欢男的呢?这多奇怪!”
李解荣被对方的问题逗笑,理所当然的回应着。
“哦,我知道了。”
温司年侧回头,掩饰眼里的落寞,望着倒车镜里那张丧家犬一样的脸,暗骂自己不争气。
早知道娘胎里的时候就把那根东西掰了,留着只会碍事,现在连张入场券都没有。
“行了,不早了我走了!”
李解荣摆了摆手,踩着一双低帮黑靴大步离开。
晚上那顿十万四的天价西餐,沈钰山就动了几口,专心去看野男人去了。现在回想起来,气的胃烧的慌。
云锦华庭地段好,但旁边都是写字楼,一下班,人少的和闹鬼了一样。
除了头顶还在加班的,只剩下灯火通明的几家轻食店。
沈钰山转着方向盘绕绕弯弯的找了处免费停车的地方,探出头瞄了几眼,确定不是收费的,才放心的下了车。
车门正对着一家便利店,灯不像别处那般亮的晃眼,暖黄色光被一层纱笼这一般,暗沉但也温馨。
也许生意不太好,老板不舍得开灯;也许是刚好灯坏了,或者要关门了,但不管哪个原因,沈钰山的心仿佛被召唤着去前进,去推开那扇门。
一个系着便利店藏青色围裙的清瘦背影背对着自己,做着最後的清扫工作,白皙的皮|肉附在精巧的小臂上,看的出是一个青涩的男性的骨架。
还没有成年吧,也许…
“您好,您需要什麽?”
圆钝的眼角,微微上挑的眼尾,小小的鼻子,红嘟嘟的唇。
心跳的很快,脑子也晕乎乎的,但意识仿佛单独被剥离出来了一样,清醒冷静的可怕。
沈钰山缓慢的挪动,声音干涩的说道:“这有什麽吃的吗?我有点饿。”
这句话很有歧义但脑子不拎清的沈钰山完全没有意识到。
宋思文打量着面前气质清冽的人,五官都是上成的,唯唯眼睛格外出色,丹凤眼很锐利又很沉稳,里面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重和沧桑。
找不到面前这个有钱的老板为什麽想来一个便利店吃白食的原因,宋思文还是从一堆过期的食品中挑出了可以饱腹的寿司饭团。
“这个,你要吃吗?免费的。”
“不用钱?”
突然调转了音调,显得有些滑稽,沈钰山没空管这麽多,只觉得自己遇到了人间的小天使,心善貌美的田螺姑娘。
确定不用钱後,沈钰山接过饭团坐在了便利的擦桌上,盯着柜台里的少年,一口一口咽着已经冷掉的饭团。
饭团冷了,味道和口感不太好,特别是对烧的慌的胃来说,更是一种负担。
但沈钰山觉得自己吃到了人生最好吃的东西,和初中早餐里那宣软的白馒头,高中早餐饭盒里温热的白米饭一样。
过了早餐,午餐晚餐的馒头就会冷的干巴,米饭就会馊,或者硬的和一颗颗小石子一样,划着脆弱的食管粘膜。
沈钰山吸着鼻子,珍惜的将最後一口饭团咽下去,不由的将面前的少年和那个恬不知耻的野男人对比。
虽然自己不喜欢男的,但如果好友找的是这种心地善良的人当对象,自己也不用操劳,但偏偏…
想到坑蒙拐骗丶没有底线的野男人,沈钰山咬着牙,本就黑沉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凤眼此时裹上了一层寒冰,冻的人瑟瑟。
被紧盯将近十分钟,宋思文坐立难安的整理完柜台,心里後悔把饭团给对方,这样就不会让人留在便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