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只犹豫了一瞬,决定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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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既然登门,岂有不见这里主人的道理?”正当月月思考如何对付逍遥侯之际,端坐在屋中的逍遥侯突然大声道。
他的声音形成一道诡异的声波,直射月月趴伏的瓦片。
月月的身体腾地一下飞起,飘飘然然落在院中。
“不愧是逍遥侯,我不过呼吸重了几分,就被你发现了踪迹。”月月笑着对端坐在屋内的屏风后,隐隐绰绰的逍遥侯道。
“来者便是客,姑娘何不进来一叙?”逍遥侯的声音恢复温和的优雅,轻声邀请。
“我一个姑娘家这么走进一个男子的房间,这不太合适吧?”月月一边问,一边大步走了进去。
绣着双面精致祥云的硕大屏风挡住了月月的去路,她随手一挥,屏风顷刻间化作湮粉:“这种挡路的东西,不必主人家亲自动手,我来帮你解决。”
屏风消失的瞬间,月月与端坐在软塌上,头戴一顶高冠的逍遥侯四目相对。
被一双浩瀚无垠的双眸注视,月月竟生出一种不论自己做什么任性妄为的事,都会得到他的无穷无尽的包容。
“不知阁下可是逍遥侯?”月月向他拱手。
逍遥侯凝注着月月的面颊,良久之后,突然笑道:“原来不是新客,而是旧友。老朋友到来我却没有出门相迎,还请见谅。”
“什么旧友?”月月疑惑道。
逍遥侯看着月月远比自己青涩的面容露出困惑的表情,摇头失笑,眼角露出细碎的纹路:“小友莫不是忘了?两年前,风四娘。”
他只说了这两个关键词,月月脸上立刻露出明悟:“原来你记得那时的我……可是,我根本没有见到你啊。”
逍遥侯轻摇羽扇:“你别忘了这里是何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这么厉害的吗?”月月一脸不信。
“我当然有那么厉害,甚至我的厉害之处,你根本想象不到。”
逍遥侯轻轻摇了摇挂在他手边的风铃,一位身着粉绿色裙衫的少女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她似乎没有看到落了一地的屏风残骸,目不斜视地走到逍遥侯面前跪下:“请主人吩咐。”
“我要邀请这位远道而来的小友,你快去准备一二。”逍遥侯温声吩咐道。
绿裙少女依言退去,屋内重新剩下月月和逍遥侯两人。
“十娘还请稍等片刻,马上就会开席,”逍遥侯从软塌上起身,踩着一双鞋底极高的靴子走到八仙桌前坐下,举起桌上的茶壶,亲自为月月斟了杯茶,“请用。”
月月站在原地,没有靠近他的想法,只是摇了摇头道:“多谢好意,我不渴。”
之前亲眼见到小公子面对萧十一郎和沈璧君时的花招百出,月月可不敢在她的师父面前麻痹大意。
至于会不会给人留下不懂礼貌、不知察言观色的印象……
月月表示:我管他怎么想呢!
“那就我一个人喝吧。”逍遥侯轻叹一口气,对着月月抬了一下天青色的瓷杯,慢慢啜饮杯中茶。
一杯结束,逍遥侯又一次举起与瓷杯一套的天青色瓷壶,问道:“这茶叶采自武夷山天心岩九龙窠高岩峭壁上大红袍母树①,入口兰香四溢,真的不尝尝吗?”
他像个宽厚的长辈,鼓励小辈尝试新鲜、有趣的新事物。
月月再次摇了摇头:“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喝茶的,我……”
她还未来及将自己的想法道出,就见逍遥侯突然抬起左手,在虚空中向外弯折。
月月知道这是不想自己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就默默闭紧了嘴巴。
“今天旧友造访,又有好茶相伴,有些话我现在不想听,十娘你莫要扰了我的兴致。”虽然月月不识抬举了两次,逍遥侯也并未动怒,只是语气稍稍严肃了些。
又是一杯茶饮尽,逍遥侯放下茶杯,笑着对月月道:“时候到了。”
月月疑惑地看向他,眼中写满了对他这句话的困惑。
还未等她有机会出声详询,端坐在凳子上,上半身身高与逍遥侯并没有什么区别的月月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大脑开始产生间断式地停滞。
她人还未做出其他动作,就忽然失去了意识。
逍遥侯看到月月趴在桌上,笑着打趣:“还是个孩子呢。虽然有那么一些警惕心,江湖经验却还差了许多。”
他的目光停留在安静立在桌面的瓷杯上,叹道:“你又何尝知晓,这杯中茶才是解药呢?”
逍遥侯伸出左手,摩挲月月的脸颊,呢喃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②。乍一看确实很像,但是差得那么一点,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美人,只有最美的那一个才值得珍藏。”
他的手指逐渐用力,在月月的脸上留下青色的指痕,目光也逐渐阴冷。
在逍遥侯指腹蕴藏的内力即将浸入月月的面部骨髓之际,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逍遥侯消息这般灵通,有没有人向你提起过,我最讨厌别人用脏手掐我的脸了!”假装中药的月月怒气冲冲地抬起头。
“呀,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逍遥侯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点不曾因为月月的突然醒来感到吃惊。
“是啊,逍遥侯难道不知我是个急性子,只能忍得了这么久吗?!”月月一边咬牙切齿地回应,一边施展北冥神功,疯狂通过逍遥侯手腕的神门穴吸收他的内力。
逍遥侯正欲嘲笑月月的没耐心,猛然觉察到身体的一阵虚软,顷刻间变了神色,伸出右手点向月月膻中。
月月身体往后一仰,躲开逍遥侯比她短了一截的右手,闪电般空闲的左手,握住了他送上门来的右手,一如刚才那般死死握住他的手腕,吸收他体内的内力。
以逍遥侯的阅历,他如何猜不到月月使得是他未曾见过的奇诡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