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街景飞速划过。
在后排落座的姜稚晚眉宇间满是忧心忡忡的神色。
心理医生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儿时多种因素造成的心理疾病很难随着成长自我治愈。
不断被抛弃、从没受到关爱、打压式的教育、日常压力巨大、常年在阴郁的环境中长大,情绪不断被压抑。
无论是哪个,都是无比棘手的问题。
现如今表面上看起来无事,只是他本人隐藏的好。
但这更不是件好事,因为他从本能上厌恶着自己,选择将另一面隐藏于暗处。
换而言之,最不放过自己的就是陆砚书本人。
司机直接将姜稚晚送到了公司地下停车场。
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正欲下车的姜稚晚一抬眼,就看见车门外陆砚书正弯着腰,手护在车门边框处,笑得一脸温柔地望着她。
阴影中,男人的身形优越,脚底下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
姜稚晚心中的滋味十分复杂,但占据大头的,始终都是心疼。
“你是不是等很久了呀?”姜稚晚轻声问道。
陆砚书摇摇头,笑道:“巧合,我也才刚到。”
姜稚晚没信。
两人一同上乘坐电梯上了楼。
寂静的空间中,姜稚晚的手被陆砚书紧紧握住。
那是一种不容姜稚晚甩开,也不会让姜稚晚感觉疼痛的一种力度。
针对收购姜氏的计划已经初步开始执行,姜稚晚作为唯一的主导者,她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这是陆砚书给姜稚晚布置的一场考试,无论成绩好与不好,都有陆砚书为姜稚晚兜底。
对于这场来势汹汹的围剿,姜氏集团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姜书臣无数次想来跟姜稚晚求求情,但无一例外,都被陆砚书在暗中布置的人悄悄拦下。
至于姜母住的私人医院那边,也是把守人员重重。
所有跟姜书臣有关的人员,陆砚书都防备得死死的。
在所有事件彻底划上句号的那天前夕,姜稚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夜景。
男人悄悄从身后拥住姜稚晚,将脑袋静静搁置在她的肩窝处。
“要不就算了吧。”
“心软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对比起结果,陆砚书更担心往后余生中,姜稚晚会时不时想着姜书臣。
这样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不,我没有心软。”姜稚晚很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
她只是有些……迷茫。
十六岁之前,对于家的定义,姜稚晚永远都是感觉到温暖的。
外公外婆疼爱,妈妈宠溺,父亲整日忙于工作但对她依然是关心的。
其实姜稚晚不信,至始至终,妈妈他们对于姜书臣没有任何一丝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