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进去吧。”姜书臣对自己的妻女柔声说道。
姜枕月的妈妈将姜枕月抱起,听话地进屋走去。
看着她柔顺贤良的模样,姜书臣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温柔无害的菟丝子才是最得姜书臣他的心的。
意识逐渐迷离之时,姜稚晚看见姜书臣向她走来,心中一阵的委屈。
当时的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姜书臣对伤害自己的小女孩那么温柔,看向自己时眼底只剩下冰冷。
明明她才是爸爸的女儿啊。
爸爸……
姜稚晚想呼喊,可无论再用努力,她也只能动一动唇瓣。
她无助地看向天空,明天自己还能见到哥哥吗?
。
陆家。
卧室内。
窗户半开着,五月的空气中似乎都混合着好闻的花香。
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纯白的窗帘微微动荡,未关严实的书页被吹得哗哗作响。
宽敞柔软的大床上,躺在上面的姜稚晚睫毛微颤,晶莹剔透的滚圆泪珠从眼角滑落下来。
七岁时,姜稚晚被家里养得太真不谙世事。
她当时不懂的事情,此刻早已历经世态炎凉的姜稚晚却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
“夫人。”
“夫人……”
有人在轻声呼唤她。
姜稚晚缓缓睁开眼睛,像是被噩梦惊醒的小孩一样,下意识想投身于信任之人的温暖怀抱。
可环视一圈,都没见到想要见到的人。
姜稚晚眨眨干涩的眼睛,泪水根本控制不住地往下滚落。
她根本无暇顾及外界的各种声音和其他的人,只想第一时间找到陆砚书。
再亲口告诉他:哥哥,她不是故意再次食言的。
如果不是因为姜枕月,她和陆砚书就不至于分开十多年的时间。
人生哪有那么多个十多年啊?
姜稚晚挣扎着从床上走起,不顾房间内其余人的阻拦,迈着无力的腿固执地朝外走去。
直到——
“小宝。”
温柔又疼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真要见到陆砚书的时候,姜稚晚第一反应居然是躲避。
她不敢面对陆砚书。
但没事的。
要是姜稚晚退后一步,陆砚书就能向前走一百步,没有人能再让他们两人分开了。
姜稚晚被人身后打横抱起。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陆砚书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温声安抚:“是哥哥不对,没让小宝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
这难熬的几天时间,陆砚书几乎是寸步不离。
刚才,陆砚书也仅仅只是离开了两三分钟而已。
姜稚晚抬手摸摸他消瘦的脸颊,心疼道:“怎么瘦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