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闲聊,眼看就要走到电梯口了,突然发现对面也走来一群人。
傅西城定睛一看,这不是靳平洲吗?
说时迟那时快,傅西城眼珠子一转,拔高了音调:“沈哥,恭喜啊,小嫂子怀孕了,还一胎二宝,好福气!我就先在这祝你当爸爸了!”
傅西城的算盘子都打在了脸上,在这种场合说这种话,目的是什麽显而易见。
果不其然,隔得那麽远,他都看见了靳平洲眼底剧烈的动荡。
靳平洲的步子突然僵住了。
站在他身後的纪南,也被惊到了。
不过他比靳平洲先回过神来,压低着声音,对靳平洲说:“靳少……咱们还有急事要处理,靳云深那边还在闹。”
言外之意,别因为人家口头上的挑衅而费神。
闻言,靳平洲这才迈开步子。
两拨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了同一个电梯口。
人与人之间的气场,有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
比如这会,哪怕是沈渡单枪匹马,也比衆星捧月般被簇拥着的靳平洲气场要高出一大截。
靳平洲缺的那股气在哪,同样很明显。
隔得更近了。
傅西城看见靳平洲双眸里的猩红。
心想不是吧,就这样一句话还能把他整得红了眼啊?
傅西城那嘴巴这会就跟抹了‘鹤顶红’似的,“沈哥,你跟小嫂子基因都这麽强大了,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无敌了吧?不过如果生个女孩子可要保护好,别长大後被渣男给拐走了,你让小嫂子记得告诉她以後一定要找一个像爸爸这样的男人,若是生个男孩子的话,也得好好教,要告诉他遇到好女孩要珍惜,千万别乱搞,要做一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
傅西城这一番含沙射影的话,是真真切切地戳到了靳平洲的心窝子。
他没出声。
他满脑子都是那几个关键词。
她怀孕了。
一胎二宝。
他要当爸爸了。
这些字眼就像是一把刀似的,往他心里狠狠地扎。
电梯到了的那一瞬间,他看着沈渡往里走了进去,可是那一刻,他却再也没有往前。
他这会就像是狼狈的战败者,单单只是跟他站在一起,就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电梯门关上。
傅西城揪着眉头想不明白,“沈哥,刚才那麽好的机会,你怎麽不出招啊。”
要是依照沈渡那张嘴,估计随便一句话都比他的话杀伤力都要强千倍,万倍。
沈渡没搭话。
在口头上,赢靳平洲那麽一句两句的,从来就不是他所屑于的。
傅西城只看到了那一刻靳平洲红了眼,一败涂地的样子。
却没看到他其实……也有输的时候。
*
靳平洲一行人等了下一趟的电梯。
靳平洲时不时地擡手,不耐地看着腕表上的时间。
纪南却被他手上的那只腕表给吸引住了。
跟在靳平洲身边这麽久,纪南自然知道,这个手表是三年前,温乔送给靳平洲的一个新年礼物。
这三年来,靳平洲不管跟温乔关系如何,这个手表他都一直戴着。
或许是因为这个手表有特殊的意义,又或许是因为一种习惯。
当然,如今看来,他戴这个手表,更多的是因为一种……回忆和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