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刚刚过了年,严煊仍是以皇後身子不适为由,堵住了衆人的悠悠之口。
于是,刘代元自然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家人。
将写好的信塞在了信封里,刘代元吩咐裴潆给人送去,随即便换上了一身宫女服饰。
不管裴潆等人的阻挡,甚至用性命相威胁之後,刘代元小心翼翼的行走在雪地里,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她身上有先帝赐给她的牌子,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前些时日,许是她对严煊太好了,才让严煊不搭理自己。
真是个笑话,她刘代元能是那种被束缚住的女子吗!
反正如今严煊也不承认自己皇後的身份,那麽她也不必有皇後身份的自觉,全党自己如今还是过去潇洒恣意的刘代元,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罢了。
这样想着,她脚下的步伐更快了,负责守卫的人见她穿着一身宫女的服饰,还有令牌,原以为是哪个贵人宫里的,想也没想便将人放了出去。
这还是刘代元时隔将近半年之後第一次出宫。
她受不了如今严煊的性子了。
男人的态度,让自己很是窝火,她决定要给严煊一点教训,让严煊来求自己!
她也没想回到刘府,毕竟严煊收到信之後,第一个要去的地方肯定是自己的家。
循着记忆,刘代元走到了一处客栈。
又给了店小二一些银子,让他帮忙买一些新的铺盖被褥,刘代元便躺在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是终于轻松了一些,她这一觉从午时睡到了深夜。
还是自己想喝水了,她才起身伸了个懒腰,谁知刚坐直身子,擡眸就看到了床前坐着的男人。
“你是谁?”刘代元漫不经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攥住手腕。
饶是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找到,但是刘代元着实没想到会这麽快。
“皇後的那封信,朕就当没看见过。”严煊胸膛微微起伏,“跟朕回去。”
“回去?”刘代元一把甩开,娇纵极了,“你想得美!”
“跟你回去做什麽,守寡吗?”
她越说越委屈,“不让我见家里人,也不让我出宫,对我爱答不理,我才不要回去!”
“朕哪有对你爱答不理?”严煊低声反驳。
“你晚上为何不和我同榻了,是不是厌恶我?”
“为何我靠在你的身上,你会拒绝我?”
刘代元气呼呼,“别以为你如今是皇帝就可以这样,我还不想承认你呢!”
“等我生下孩子,管你想做什麽,我反正都不会与你待在一起了!”
刘代元愤愤的说完,却看到严煊早就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喝口水润润嗓子。”他的声音淡然,如同汩汩流过的山泉水。
刘代元最不想看到他这幅模样了。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她厌恶严煊风光霁月的模样,喜欢他这样的人在塌上时被自己弄得眼尾绯红,情迷意乱的样子。
虽然这样想,刘代元还是一把将水夺过,小口喝了下去。
“你不是最喜欢朕这一副清冷的模样吗?”严煊开口,目光看向白茫茫的窗外,“你刚遇到朕的那段时日,最是喜欢朕。”
他转身,目光落在面前懵懂的少女身上,伸出手抚摸刘代元的脸,嗓音带着些回忆的甜蜜,“那时候,你总是粘着我。”
他轻声,“我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