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让工匠给花花做了这样漂亮精致的项圈?”
刘代元赞叹,“并且大小还十分的合适,也不是很沉重呢,待在脖子上定是漂亮。”
严煊一愣,缓缓开口,“花花?”
“对呀,”刘代元点头,“就是府内的那只小狗呀,原本还是小小的一只,我回府等着大婚的时候见了一次,谁知道竟然那麽大了,见到我还是会开心的摇尾巴,很是可爱呢。”
严煊闻言,沉默半瞬,随即点了点头,接受了自己精心打造的链子变成了一个项圈的事实。
东西可以再有,若是被人窥见了自己那些晦暗的心思,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此刻的他早就忘了,自己在来的路上早就发誓,这一次一定要让人好看。
连待在外面的林七也惊讶,为何陛下只不过进去了两刻,再次出来的时候面上的神情便缓和了不少。
在殿外等着的严煊旁若无人的将那个木盒子收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衣柜下面,还用几件厚的衣裳盖在了上面。
“陛下,东西呢?”换衣裳的时候,刘代元突然想起,自己进宫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两件物品十分搭配,她想着将项圈放在盒子里,差人送到刘府去。
严煊面上的表情毫无破绽,“等回来之後让宫人去找。”
刘代元点点头。
她虽然进宫已经许久了,但却并未认真的在宫里闲逛过。
还记得她刚入宫的时候,生怕这个别人口中暴虐的新帝会对自己做些什麽,她甚至不敢打开宫门,每日灰溜溜的躲在春芳殿里。
“听林七说陛下登基的时候便打算修建荷花池。”两人手牵着手,漫步走在道上。
偶尔有风吹起几片落叶,也将刘代元的裙摆吹起。
“我很喜欢。”严煊直白道。
他也很享受两人现在的相处,这才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两人并未在外面闲逛太久,入秋之後,天凉了,严煊便戴着人又回去了。
回到殿内的时候,正巧碰上了林七。
他本是一直待在严煊身边的,但成婚後的这几日便一直守在之前的殿中,未曾跟过来,刘代元知道当她每次看到林七的时候,就是人来送奏折的时候。
林七走後,严煊拽着人坐在自己的腿上。
“并非是不在意你,我早就下令,在你我成婚後的这几日,若是没有旁的事情,便不要来打扰你我。”
看出了人的忧虑,严煊解释道,“我登基半年,还未曾休息过,他们巴不得我这样,不必担心。”
“而林七送来的这些,则是必须要解决的,南下的孙相宜打了胜仗。”
“孙小将军打了胜仗?”刘代元道,“这是一件好事,陛下为何担忧?”
“因为朕抓住了几个卖国贼。”严煊冷声,“他们贩卖军火给外邦人,有了不轨之心。”
听到这话,刘代元愣住。
说实话,如今的她也不理解自己当时为何不找几个帮手和自己一同搜查王氏的罪证,现在想来,许是这样的事情听起来太过荒谬,若是自己说出来这件事,不但没有人帮自己,说不定他们还会嘲笑自己。
但现在严煊也查到了这件事,她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严煊了。
“怎麽不说话了,嗯?”严煊拿过一封奏折,放在刘代元面前。
“铁证如山……”刘代元喃喃,“陛下已经找到了证据?”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将王氏压入大牢,是因为这几日是你我成婚後的时日,我不想弄出这样不吉利的事情。”
严煊淡淡,“王氏犯了错,崔氏自然也逃不了干系,今年年初,崔承甚至还借着南下的借口替他的外祖王家传递了情报。”
“陛下告诉我这些,就不怕——”刘代元试探的开口问道。
古往今来,外戚干政的离子可不少,自然有好下场的也没几个。
进宫前,自家父亲就嘱咐过自己,保命为大,切忌不可有这些心思。
这也就是为什麽刘代元一直没有将自己所想起来的事情告诉严煊。
放在之前,她私下里做这些事情说不定算是功臣;可如今,她是严煊的皇後,再掺和这些事情,祸及自己也罢了,难道就不管自己的家族了吗?
“怕什麽,这是世人迟早要知道的事情,等这半月之後,我会下令搜查崔家,将崔家的人压入大牢,审讯完王氏之後便会立马将她问斩。”
刘代元闻言,眼睫微颤。
其实她私心里是想见一面王氏的。
她很想质问王氏为何当年要做那样的事情。
但她似乎也能察觉到些什麽,严煊不会无缘无故的对自己提起这件事,自己的人能被高阳发现,那也就可能会被严煊发现。
自己做事问心无愧,若是严煊真的因为此事疏远了自己,反倒能让她看清楚一个人。
“陛下,臣妾有些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刘代元开口,也没等严煊说话,她直接道,“我虽然失忆,但却能记得些事情。”
“在我受伤醒来之後,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爱慕崔承,非他不嫁,但是我自己却从心底里感到十分的厌恶他,甚至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後来的几日,我出府采买,偶然得知——”
刘代元转身,对上严煊的视线,“我经常去一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