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怎麽了,这几日比较嗜睡。”刘代元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今日早上也是,自己被严煊控诉总是不陪着他,这才有了男人气急了之後用银线将两人绑在一起的法子。
“许是每日都被催眠的缘故,不妨停几日,”严煊缓缓道,“恢复记忆这件事,急不得。”
事情是这麽说的,可她还急着完成承诺,“那倒是无妨,不妨就改成两日一次。”
她侧身看向身边的男人。
严煊比自己高了一头,刘代元需要仰望着看他。
此刻,窗外暖融融的阳光均匀的洒在男人的面上,碎阳揉进他的眸子里,给他的身上都渡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
“好。”
自从严煊颁布圣旨,将要封後的事情昭告天下之後,刘府的门前便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收到了自家妹妹的邀约,刘翊麟马不停蹄的就进了宫。
“你兄长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麽受欢迎,”刘翊麟道,“圣旨下来之後,每日都有媒婆来给我说媒,如今我都不敢出门了,生怕一出门就被带走去成亲。”
刘代元被逗笑,“那兄长今日不也出门了吗。”
“为了今日来见你,我可是早早的便出了府,一直在皇宫外面等着,”刘翊麟喝了一口茶,“说罢,找兄长我有什麽事。”
“对了,”他放下茶杯道,“前几日收拾库房的时候,从里面找出来了几个箱子,看样子像是你的,我没让人打开,到时候直接让人送进宫中吧。”
他环顾一下春芳殿,“还有,兄长也给你准备好了嫁妆,到时候一并送过来。”
“还有什麽想要的,随时写信就行。”
心中暖暖的,刘代元应下,酝酿着该如何询问。
刘翊麟看出了自家妹妹的犹豫,蹙眉道,“可是发生了什麽事?”
刘代元点点头。
“无妨,说给兄长听就是了,还没有什麽事情是兄长办不了的。”
“我曾听青烟说,在我十岁那年,曾被人绑架,”思考过後,刘代元缓缓道,“兄长可还记得这件事情吗?”
放在腿上的拳头微微攥起,刘翊麟眸色沉沉,点了点头。
“听青烟说,那时的我,忘记了被绑架的细节,因此也就不知道是谁绑架了我,”刘代元道,“前几日,我想起来了。”
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刘翊麟猛地起身,带着些迫切,“当真想起来了?”
问完之後,又觉得此事有些不妥,冷静下来之後,又重新开口道,“这几日身子可好些了,旁的事情想起来了多少?”
刘代元耐心的回答完问题,随即主动起身,拍打自家兄长的後背。
“那一年的事情,我从未怨恨过兄长,”她柔柔道,“该恨的,是那些犯错的人。”
“她们以为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可谁曾想,百漏一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一个狠毒的女子,不愿看到同辈的姊妹生活如意,便肆意的编排她,导致她客死他乡;不愿看到自己丈夫的同僚平步青云,便绑架丈夫同僚的女儿,一计不成便再生一计,撺掇两家结亲。
凑到自家兄长的耳边,刘代元低声说了几句话。
下一瞬,向来冷静自持的男人猛地擡起眸子,声音冷了下来,“是她。”
刘代元点点头。
“好一个王氏!”刘翊麟冷笑,“当真是胆大妄为。”
“我还在想,为何她会主动找你结亲,原来是想着这件事,当真以为以後成了你的婆母便不用再承担责任了吗!”
“兄长不必生气,”刘代元冷静道,“当年的事情,并非如同她所想的那般没有留下痕迹。”
“先帝赏我的……”她小声道,“那珊瑚手串,就被我放在了柴房里的炉竈下面。”
“当时我还记得此事,谁知後来忘了,如今想起来了,定是不能放过他们。”
刘代元攥起拳头,“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此事便交给我了,”刘翊麟起身,“原本陛下就因着崔相办事不利,罢免了许多崔相的人,现在看来,崔家也到了该门可罗雀的时候了。”
“还有一事,望兄长替我查清,”刘代元将林萧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那为你医治的人,就是林萧?”刘翊麟道,“我听过他的名字,知晓他擅长医术,却是头一次知道他是庐阳林家的嫡子。”
“他帮了我,我定是不能辜负他,”刘代元道。
她没有将王氏勾结锦官城太守,贩卖军火,意图叛国的事情告知兄长。
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太多,她必须三思而後行。
“我知道了,等出宫後,会让人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王氏嫁到崔家之後,在外人眼里,一直都是温婉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