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害怕臣妾被毒死吗?”刘代元翻了个身,坐了t起来,不顾严煊难看的神色,自顾自的又倒在严煊的肩膀上,“我睡得可香呢,身体肯定很棒,陛下不必担心。”
“既然如此,那便起来。”身上的少女柔若无骨的倒在自己的身上,严煊转过身来扳正人的身子,冷声,“晚上睡不着,别怪朕将你扔出去。”
听到这话,刘代元瞬间清醒,她将自己的衣裳整理了一下就要起身,坐在一侧的严煊冷着脸替她把额间的碎发拢到耳後。
“你想怎麽处置那人?”严煊冷不丁的问出声。
这麽大的事情,严煊竟然问自己?
刘代元问,“那人是谁指使的?”
不问还好,严煊听到这话冷笑出声,“程家二房的一个庶子,你可认识?”
问出来後,想起眼前的人已经失忆,严煊不动声色的把这个话题继续抛给刘代元。
“不认识,”刘代元实话实说,“听高阳说,我之前傲气的很呢,对男子不感兴趣,也不在乎他们做了什麽说了什麽。”
对男子不敢兴趣?严煊冷笑,要不是自己一身衣袍曾经被刘代元一件件的脱下,自己现在恐怕就要信了她的话。
他在知道下毒之人是程家庶子身边的小厮後,面上平静,可内心深处的暴虐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程家的庶子是在自己之前还是之後,刘代元也如同对他自己那般对待他吗?
不是说看不上身份卑微低贱之人吗,怎的就抛弃了自己?
“我知道他,”不知为何,刘代元突然打了一个喷嚏,白净的小脸变得有些绯红,嗓音也柔柔的,“高阳之前说,我曾经替他解过围,可我只见过他一次,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麽样子,更不用提跟他有什麽交集了,他的小厮为何要给我下毒?”
“你不认识他?”严煊嗓音淡淡,伸出手捏了一把刘代元的脸。
“早就听闻,朕的贵妃有许多爱慕者,可以从城门排到皇宫门口,”严煊轻笑,“听那个小厮说,他的主子给你写过几百封表情达意的书信,你却置之不理。”
原来不是不看自己的信,是谁的信都不看。
严煊的心情平淡,却也忘不了那一日自己站在雨中,苦苦等待少女回心转意。
自己的真心被狠狠地践踏,任谁都会永远记得,想要找机会报复回来吧。
“陛下说得对,”刘代元给自己倒了一碗热茶,又瞧见严煊的脸色不怎麽好,便也给严煊倒了一碗,“这件事,兄长曾对我说过,那时京中的贵女大多不喜欢我,有一次不知道是谁送来了一封信,里面是一些毒药粉,”刘代元顿住,“那时候我不过十二岁,生了一场大病,之後就变得不爱说话,因此家中便不再让我看外人送来的信。”
对上严煊深沉的眸子,刘代元佯装随意,“都怪我貌美又多才多艺。”
“那药粉对你的身体可有影响?”严煊扭过头去,低声。
“没什麽影响,”刘代元轻咳了一下,看看四周,凑到了严煊耳边,悄咪咪道,“其实那封信,我没有打开。”
严煊微微蹙眉。
“当时崔承在场,我早就察觉出信里有药粉,就把信给他了。”刘代元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後他的脸上就起了一片红色的痘痘,听高阳说,那段时间他都没有去学堂呢!”
刘代元眼中跃动着光芒,眉眼弯弯。
严煊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替你受了苦,你还这般高兴?”
“陛下乱说什麽!”刘代元不高兴的捂住人的嘴,“我跟陛下谈情说爱,陛下总是提起旁的男人作何。”
“是你先提起的崔承,”严煊淡淡,“朕可没有。”
“可是陛下提起了程家的庶子,”刘代元不甘落後。
“那是你主动问的朕,并非朕主动提起。”
“好吧,”刘代元不再反驳。
身上的衣裳被人换过,刘代元翻找着昨日需要换洗的衣物,打算收起来,不然放在外面被严煊看到可就不好了。
“好生奇怪。”刘代元嘟囔道。
“怎麽了,身子又不舒服?”严煊坐在桌前,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正在翻箱倒柜的刘代元。
“没什麽。”刘代元脸颊微红,“就是我的东西找不到了。”
“什麽东西?”出了被下药这件事,严煊现在对刘代元身边的所有事情都十分敏感,一点也不想放过。
“没什麽,陛下你别问了。”这件东西实在难以啓齿,刘代元又想到自己和严煊之间尴尬的处境,并不打算说出口。
严煊原以为经过此事之後,刘代元会乖巧懂事一些,可谁知少女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自己不怕那些刺杀和陷害,可刘代元如今蠢笨胆小,看似表面上不怕这些,实则背地里会偷偷哭鼻子,旁人询问还不会开口,就知道自己受委屈。
他一向厌恶看到蠢笨的刘代元,于是生了心思要让人胆大肆意起来。
刚要开口,就被刘代元的话打断。
“是我的小衣!”刘代元闷闷,脸颊也红红的。
严煊蓦的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