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丝毫不给程如雪留情面,临走之时还冷冷的留下一句。
“别以为穿了粉色,你就能变成她,你永远也比不上阿元。”
屋内的烛火摇晃,将少女抹着脂粉的面容照的有些凄然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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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了春芳殿之後,刘代元便有些闷闷不乐,原本定好的今日学做桂花糕她也不想做了。
半日下来,她一直躺在软塌上,甚至连晚膳都没有用。
还是青烟看不下去了,好言好语的哄了好久,刘代元才肯起床吃了几口,随後便撒娇要吃糕点。
抵挡不住撒娇,青烟做了一些桃花饼,给自家小姐留下几块後,又将剩下的分给了殿内的宫人。
原本青烟只是以为自家小姐是心情不顺,过几日变好了,可是谁知到了晚上,人竟是发起了高烧。
平日里寂静的春芳殿变得忙碌了起来,院子里灯火如昼,将一个个忙碌的身影照的清晰,青云慌张的领着两个侍卫去请太医,只留下青烟一人在殿内照顾人。
太医来了後,隔着床幔为人把脉,告知青烟人只不过是受了风寒,又开了药方後,春芳殿的宫人急急忙忙的煮药。
太医刚要离开,却被青烟唤住。
“我家贵妃娘娘这几日茶饭不思,只是因着受了风寒的缘故吗?”
太医问道,“贵妃娘娘这几日用了些什麽?”
青烟一一回答,太医道,“都是些不想克的,想来便是风寒所致了。”
忽然想起了宫中前几日的传闻,太医心领神会,低声道,“若是人心神不安,也会生病,还得请贵妃娘娘多多注意才是。”可立马明白了太医的意思,青烟急忙道,“太医可否为我家娘娘开个药方?”
“这种事情,都是人为,”太医叹气,“等贵妃娘娘身子好了後多出去走走,心情便舒畅很多了。”
送走了太医,青烟又忙着给人喂药。
谁知人虽然发着高烧没有意识,但对于喝药这件事却十分的抗拒。
“我才不喝,是苦的。”塌上的少女脸色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嘟起,眼角绯红带着泪珠,“你拿走,我不想喝。”
不能跟发烧的人计较,青烟耐心的哄了许多遍,可人仍是不肯,反倒是抱着枕头独自小声的哭泣,把青烟心疼的不行。
好不容易哄着喝了一口,第二口却是怎麽也不肯喝了。
于是青烟只得用第二个法子,先是吩咐人去烧开水,等着用帕子为人擦拭身子。
“贵妃娘娘如何了?”裴潆低声。
青烟叹气,“娘娘幼时便嫌弃药苦,不愿喝药,长大後倒是没嫌过,谁知现在——”
“是药三分苦,不喝的话,病怎麽能好呢?”
裴潆低下头,望着漫天繁星,有了自己的心思。
一刻後,养心殿。
“贵妃娘娘今日从藏书阁回来便发起了高烧,如今还不肯吃药。”裴潆低眸道,“刚刚属下来的时候,娘娘刚刚歇息下。”
“喝药了吗?”严煊俊眉微微蹙起。
“未曾,贵妃娘娘总是说药苦,喝了一口後便不肯再喝。”
窗外清风拂过,殿内燃着的香料如同云纹般升起,半响,上方的男人冷声,“去春芳殿。”
青烟也不知道自家主子生病竟是让陛下亲自来了春芳殿。
一袭月白色衣袍的男人神情清冷,矜贵不可方物,甚至都没有给她们一个眼神,便踏进了殿内。
金碧辉煌的房间之内,处处都体现着精巧和用心。
厚重的床幔垂下,将塌上少女的曼妙的身影映的有些朦胧不清。
他走上前几步,又顿在原地,静静的注视着。
墙角燃着的香料,甚至还是两人在院内厮混时燃着的那一种。
那时自己被少女撩拨的发狠,哑声问她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什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