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允恭连忙推辞,黎小草却不容他客气,转身就招呼两个弟弟上马。
雷允恭无奈,只好将锦盒放到袖子里。
他在小太监的搀扶下爬上了马车,他低头看了看袖中的锦盒,取出打开。
一颗拇指大小的菱形无色透明晶石静静地躺在柔软的丝绸衬垫上。阳光透过马车窗户洒进来,正好落在晶石上。刹那间,晶石仿佛被点燃了一般,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宛如彩虹在眼前绽放。
雷允恭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颗晶石。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宝石,晶莹剔透,却又仿佛蕴含世间所有的色彩。阳光每移动一分,晶石的颜色便随之变幻,时而如碧波荡漾,时而如火焰燃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雷允恭忍不住将晶石捏在指尖,细细端详,心中暗自惊叹:“这慧宁县主果然慷慨,连随手一礼都如此稀罕。”
黎小草完全不在意刚刚送出的合成金刚石,那玩意儿她空间里还有几千个。大宋一朝最喜欢的是白玉、碧玉,其次才是珍珠五彩宝石,钻石是个新鲜玩意儿,她现在就准备把这东西拿出去多送人,形成风潮后再高价卖给那些达官贵人。
她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商业计划,一边盯着五花大绑的赵姨娘。
“黎小草!你这恶鬼!你害了我的女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黎小草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黎清雪是我害死的?”
“你还装!如果不是你故意看着清雪被卖去王家,她会死吗!你就是个贱人,你抢了她的宠爱,你毁了她一辈子。”
“小姐!”坐在旁边的二妮听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赵姨娘居然颠倒黑白,还这样辱骂自家小姐。
“二妮,她已经不是姨太太了,只是黎家的逃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黎小草闲适的道。
“是!小姐!”二妮高兴急了,在她心里,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谁都不可以这样欺负她!
更何况,这人就是散播小姐谣言的罪魁祸首。
二妮撸起袖子,啪啪啪啪左右开弓,猛扇了赵姨娘四个大嘴巴子。
二妮可不是吃软饭的,当下打的她嘴角开裂,鲜血顺着流下来。
赵姨娘怒目圆瞪,口齿不清的喊道,“好你个贱婢,居然敢打主子,你是反了天了!”说着还要挣扎着用头去撞二妮。
二妮见她还敢骂人,也不客气,反骂回去,
“你说谁是贱婢,小姐早就要给我身契,是我不要,你才是奴婢,还是个吃里扒外。没心没肝的奴婢。
你女儿被卖,怎么不去怪你儿子不去赎呢,偏要怪我们家小姐,你真是好没道理。”
她越说越恼,干脆脱下绣花鞋,又是左右开弓,扇了七八个鞋拔子,直累得她香汗淋漓。她从小就看村里的大娘这样打架,今日总过了把瘾了。
二妮打完后害怕赵姨娘继续撒泼,掏出自己手绢子,在地上踩了两脚,然后裹成一团,塞到赵姨娘嘴里。
“晦气,这么一条绢子就给你祸害了!”
黎小草看的好笑,安抚道,“一张绢子不止什么,回府我开了库房,给你一匹绢子,你爱做多少做多少。”
二妮一喜,在座位上半福了一下,“多谢小姐!”
赵姨娘见黎小草主仆居然悠闲的聊起天来,眼谁都不给她一个,心里气的发晕。恨不得咬下她们一口肉才好。
马车缓缓驶入黎府,黎老爷和黎夫人早已得了信儿,在正厅等候,黎成志黎成材也先到一步,侍立左右。
黎小草下了马车,二妮紧随其后,手里还拽着被五花大绑的赵姨娘。
赵姨娘嘴里塞着帕子,头发凌乱,嘴角还挂着血迹,眼神却依旧凶狠,像是要把黎小草生吞活剥了一般。
黎老爷见状,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女儿,这是怎么回事?”
黎小草淡淡地说道:“父亲,母亲,我今日才知道,赵氏从钱塘逃到京城,被李昭亮大人的千金收留,她在外散布谣言,败坏黎家名声。今日我将她带回,听候父亲发落。”
黎夫人听到这里,顿时有些着急,“那些谣言是她散布的!我早该想到,除了她,还有谁会如此歹毒!”
黎老爷的脸色也愈发阴沉,“赵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二妮上前,将赵姨娘嘴里的帕子扯了出来。赵姨娘一得自由,立刻尖声骂道:“黎小草!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我一辈子,现在还要害我!你们母女没一个好东西!”
黎小草语带嘲讽:
“赵氏,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你,可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不是你多次下毒害我和母亲,父亲又怎么会将你送到庄子上?你逃出来也就罢了,还搞这些小动作,真是死不悔改!”
赵姨娘被黎小草的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很快又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们黎家就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黎老爷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赵氏!你放肆!你多次下毒害我妻女,我念在旧情,没有将你送官,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敢兴风作浪,我绝不会再姑息你!”
赵姨娘一听要被送官,顿时有些慌神。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黎成志和黎成材,声音颤抖地喊:
“成志!成材!你们快帮娘说句话啊!我是你们的亲娘啊!你们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娘被送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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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成志低着头,脸色复杂,显然内心挣扎不已。他看了看黎小草,又看了看黎老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