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慧儿见话题不在自己身上,又开始嘚瑟起来。
贺氏见她居然这样说自己弟弟,眉头一竖就要开骂,黎小草连忙劝道,“也许李小姐只是想找个情投意合、真心相待的人。婚姻大事,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贺氏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说那李大人也是太过于溺爱了,谁家小姐的婚姻大事不是父母做主呢,哪里还能这般挑剔。”
黎小草笑了笑不再接话,她倒是觉得李家这样挺好的,总比盲婚哑嫁过去发现不合适,闹得一地鸡毛的好。但她这种想法肯定是不合时宜的,所以她也识趣的没说。
私会李念瑶
不一会儿,郭遵和郭父下职回来。郭遵一进门,贺氏就察觉到儿子脸色有些不对劲,关切地问道:“遵儿,你这脸色看着不太好,咋啦?”
郭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娘,没事儿,就是当值有点太累了,可能是这几日事务繁杂,没休息好。”
贺氏心疼地看着儿子,说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快来吃饭吧,今天有甲鱼汤,给你补补。”
郭父小声道,“我这些日子也累,怎么没专门给我炖汤?”
贺氏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都胡子一大把了,还跟儿子吃醋,你好意思吗。”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顿饭吃完。郭遵带着黎小草上车回府。
车上,黎小草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只说是公事,黎小草知道他身在军中,有许多机密之事,就也不再追问。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有些安静
郭遵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今日当值之时,父亲顶头上司李昭亮之女李小姐突然派人找他,说自家小姐为了报恩,有要事相告,相约他明日在天仙楼相见,还再三叮嘱,绝对不能将此事告之他人。
郭遵本来不想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不合礼数,更何况他是有妇之夫。
那小丫头见他犹豫,便说此事关乎慧宁县主,请他务必亲至。
和黎小草相关,郭遵就无法再坐视不理。心中虽有诸多顾虑,可一想到是妻子的事,他便只能应下。
小丫头走后,郭遵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深知男女授受不亲,尤其是与李小姐这样身份特殊的女子单独会面,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流言蜚语,对自己和黎小草的名声都极为不利。
但若是因为自己的拒绝,导致妻子遭遇什么不测,他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夫君怎么一直不说话,是真的很累吗?”黎小草轻柔的声音将郭遵从思绪中拉回。他转过头,看着黎小草担忧的眼神,心中一阵酸软。
“嗯,有点累,可能睡一觉就好了。”郭遵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黎小草安心。
黎小草握住郭遵的手,柔声道:“若军中事务太过繁重,你要注意身体,别硬撑着。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郭遵心中一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
翌日,郭遵早早来到在天仙楼,他找到约定的天字号的包间,门口正站着昨日传信的那个小丫头,她正四处张望。
小丫头一见到郭遵,眼睛顿时一亮,赶忙推门进去禀报。
得到应允后,她恭敬地请郭遵入内。
包间内,李念瑶正优雅地坐在桌前品茶。
她今日精心挑选了一袭月白绫罗褙子,轻盈飘逸,下配一条淡粉色的百迭罗裙,裙身用银线绣着点点梅花,绣工精巧,宛如真的梅蕊初绽。
一头乌挽成灵蛇髻,几缕碎发自然垂落在白皙的脸颊旁,更衬得她面庞小巧精致。头上簪了一支碧玉簪,精致却又不奢靡。
双颊略施薄粉,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透着淡淡的红晕。唇上点着一抹嫣红口脂,为她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娇艳之色。
瞧见郭遵进门,李念瑶眼眸瞬间闪过一抹亮色,旋即又压下情绪,恢复成一贯的温婉娴静模样。
郭遵刻意与李念瑶保持距离,在最远的位置落座,而后客气地问道:“李小姐,不知今日所为何事,如此急切相邀?”
李念瑶目光在郭遵挺拔的身姿上短暂停留一瞬,而后款款开口:“郭公子,先请用茶。这可是我特意为公子点的壑源茶。”
“这壑源茶出自建安北苑,是茶中珍品。那儿的茶树生长在云雾缭绕的山峦间,汲取天地精华。其茶芽细嫩,制成的茶饼色泽温润。”
她边说,边以娴熟手法为郭遵斟茶,动作优雅,茶香四溢,“冲泡后,香气高长,滋味鲜醇,饮之唇齿留香,郭公子且尝。”
郭遵礼貌地接过茶杯,挨了挨唇边,而后放下茶杯,再次问道:
“李小姐,到底有何事相告?”
李念瑶微微垂眸,似是陷入了回忆,轻声说道:“郭公子,不知您可还记得,我们的初次相见,也是在这天仙楼。那时,我不慎遭遇歹人,是公子您出手相救,才让我得以脱险。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
郭遵微微皱眉,不知她为何顾左右而言他,但还是礼貌回应道:“些许小事,李小姐不必挂怀。”
李念瑶抬起水光盈盈的眸子看着郭遵,继续问道:“听闻郭公子与慧宁县主伉俪情深,不知平日里,二位感情究竟如何?”
郭遵见她一直不进入正题,心头已经有了三分不耐烦,但念在她是提携自己恩人的女儿份上还是耐着性子回道:
“我与内子琴瑟和鸣,感情甚笃。”
李念瑶又问:“那在郭公子心中,县主是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