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蓁心中发梗,“这麽快吗……”
“金婶本就不怎麽看好谢郎君,”卫渊道,“如今听说他连贡院都进不去,自是要快刀斩乱麻,以免节外生枝。”
“可这不公平,”阮蓁有些生气,又有些难受,“明明是身家清白之人,为何不让他参加考试?”
卫渊沉吟片刻,问道:“谢悠家近几代先祖,可有犯过记入册中的大罪?”
江堰早在知道卫渊来此定居後,便将村中一应人等做了调查,“并无。他们是近几十年才搬来华溪村的,一直都很安分,连与人争吵都甚少。不过村中倒是有传言,说谢家在都城中是赫赫有名的大家,底蕴颇多,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搬来这种小山村。”
卫渊闭目沉思,“自他们搬来後,还有其他反常的地方吗?”
江堰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道:“有一点,不知算不算得上反常。”
“你直说便是。”
“谢悠的祖父,谢悠的父亲,都未去参加过科考。”
阮蓁面上困惑,“书香世家,嗜书如命,却不愿参加科考?”
“或许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呢?”卫渊淡淡道,“说不定他们一早就清楚自己会被赶出来,所以一开始便不打算去自取其辱。”
“怎会如此?”阮蓁讶然,“若你所说为真,让一个书香世家不得参加科考,这该是多麽用心险恶的一种惩罚!便是《大阮律令》里也未提到有这等处置,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犯了什麽罪,而是得罪了什麽人。”
“确实。《大阮律令》向来以仁着称,其内的条例都对事不对人,绝不会出现因家中某一人犯了事而牵连所有後代仕途的律令。”
江堰点了点头,脸上带这些惊讶惊看向,“嫂子似乎很了解《大阮律令》的内容?”
了解别国律令政策等乃是他家主子的必修功课,可这般晦涩繁琐的一本律令书,一个小小山村里目不识丁的女子居然也熟知其内容,阮国的民衆竟这般有觉悟吗?
阮蓁一僵,一脸严肃地摇摇头,“……不不,这都是我猜的罢了。陛下爱民如子,是为明君,由他编纂的《大阮律令》,定然也一脉相承了他的宅心仁厚,又怎麽会有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发落。”
说完她赶紧转移矛头,“你兄长听起来更像是研读过《大阮律令》的人,你若好奇,不如直接向他讨教。”
卫渊面色镇定,“阿蓁,莫要乱说。如我这般身份低微之人,怎可能有机会拜读《大阮律令》?方才我所说的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具体如何规定,我也不是很确认。”
江堰:……身份低微?
江堰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阮蓁也开了口,表示赞成,“说的也是,想我这样一穷二白的人,怎麽可能识得字?江堰你还是不要瞎猜了。”
江堰:……
这俩人怎麽这麽一致???
江堰无语片刻,“要不是我知道兄长和嫂子有灵犀甚有默契,我差点就要以为你俩是在同时心虚,想要强调什麽了。”
卫渊和阮蓁同时沉默了。
但这沉默很快就被打破。速度快到让人怀疑方才那沉默不过是片刻的停顿。
卫渊微笑,“没有的事。”
阮蓁也笑,“不要胡说。”
江堰被他俩笑得心里发毛,为了不显得突兀,他努力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好的,没问题,我不过是随口一提……”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是努力讨生活的小江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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