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将那些人抓回来,让他们制出能将人变小的药。”
思无涯身着雪白单衣,黑发半散,靠在床头,懒洋洋的说道。
“这样殿下就能把我装在荷包里带走麽?”伽月也是白色里衣,脑袋躺在思无涯腿上,笑着接口道。
她知道思无涯口中的“他们”指的是思家村的老族长们。
同寿蛊解除,老皇帝死後,鹋族被扣押的那些人便被放了回去,他们重新隐于山林,消失于崇山峻岭之中。
思无涯提起他们时口吻淡漠,一如提起其他陌生人。
“这种事只怕天底下的‘他们’都没有办法,只能求‘他们’了。”伽月伸出一指,指了指天上。
说着便又觉得好笑:“好异想天开哟,嗯,有点幼稚。”
思无涯垂眸,金眸冷冷淡淡的看她,修长的手指慵懒的把玩着伽月如云秀发,食指缠绕一缕,微微用了力。
“如果可以变小,”伽月马上乖觉道,“殿下一定要带着我呀,但我不想待在荷包里,荷包有点闷。”
要一别数月,伽月其实也舍不得,从前思无涯出去办事,尚不觉得如何,如今两人蜜里调油,便总想时时刻刻在一起。
但伽月也清楚,战场不比其他,她跟着同去并帮不上什麽忙,反而还得令思无涯分出心力与人力来额外护卫她。
她也担心思无涯,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但她知道,思无涯虽行事不羁,却并非一昧鲁莽毫无章程,况且如今有她,有她在京城等候,无论胜败,他都一定会平安归来。
“哦,”思无涯松了力道,仍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那青丝,语调微微拖长,漫不经心道,“那小月亮想待在哪儿?”
现在他偶尔还是会叫她小月亮,低低的嗓音往往蕴着抹莫名的危险意味,以及一抹浅浅的,别样的蛊惑般。
伽月纤细白皙的手指在空中缓缓移动,最後停在一处。
“这里,”伽月食指轻戳了下思无涯腰间,说,“最喜欢殿下的腰。”
这是实话,思无涯有把好腰,薄而精,无一丝多馀赘肉,抱着十分舒服。而在烛光中律|动时,皮肤上覆上一层薄薄的汗,则愈发现出腰间曲线,那浅浅的腰窝,犹如一道绝美风景。
伽月说完便倏然红了脸,无论多麽亲密了,却还是会有些羞意。
思无涯指尖顿住,眸色倏然变得幽深。
他捏住伽月小巧的下巴,看进她眼中。
“殿下不要受伤,早日凯旋。”伽月也看着思无涯的双眼,说,“我在家中等着殿下。”
她握住思无涯的手,放到唇边,很轻的吻了下他的掌心,轻声道:“我会想殿下的。”
思无涯掌心变得滚烫,金眸危险的眯起来,端详着伽月。
“不要招惹孤,否则别怪孤说话不算话。”
伽月眼睫毛轻颤,不做声,只接着再次在那掌心印下一吻。
思无涯明日就要出征,这几日里两人夜夜缠绵,到了临别这晚,却仿佛有许多话想说,于是伽月与思无涯说好,今夜只说说话,好让他早点歇下。思无涯倒答应了。
然而到了这时刻,伽月忽然又改了主意,想要更亲近些,想让他尽兴,想要借此掩盖内心的不舍。
思无涯手指蜷了蜷,嗓音暗哑下去。
“思伽月,这是你自找的。”
“嗯……”
平日里向来都是思无涯主动,伽月偶尔主动一回,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足够令人发疯。
思无涯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锁骨,起伏的胸膛,毫不犹豫的覆下去,重重的吻上去。
烛光摇曳,春帐荡漾,帐里春色无边。
明日要远行,谁长夜无眠,谁又愿长夜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