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分开时,伽月说了在家等思无涯,思无涯虽没有多说什麽,却似有似无的嗯了声,自然便是答应了。
思无涯虽睚眦必报,却也信守承诺。伽月知道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晚风轻轻吹过两人的衣衫。
“殿下,你……”伽月已彻底从困倦中清醒过来,感觉到思无涯今日的不寻常,犹豫着开口。
下一瞬,她倏然惊呼一声,人被思无涯打横抱起,走进房中。
正厅中亦是灯火通明,灯光下的案几上,温着汤锅,一旁煮着思无涯爱喝的茶,正冒着氤氲热汽。
思无涯的目光一掠而过,金瞳中划过明亮的烛光。
思无涯抱着伽月一路来到卧房之中。
伽月已知人事,此举之意还有什麽不明白的:“殿下……”
“孤身上没有沾血。”思无涯说,然後将人放到床上,单手解开披风丢在地上。
伽月想问他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每回思无涯进宫都不怎麽吃东西,今日这麽晚了,想必也饿着肚子。
思无涯却已俯身,吻了下来。
床帐落下,衣衫一件件丢出来,散了满地。
思无涯身体本就偏凉,刚从外头回来,更带着些许春夜的凉意。
“冷……”伽月唇齿间逸出一个字。
“让孤热起来。”思无涯说。
伽月的面孔先热了起来,仍带着股少女天然的羞赧。两人之间早已熟络,思无涯热的很快,轻薄的床帐映出纠缠的身影,簌簌颤动。
“唔……”
伽月很快喘不过气来。
从前两人亲密时,哪怕在最初最懵懂与最急切探索时,思无涯虽不会说什麽床笫间的温柔蜜语,但行为举动上都很顾及伽月的感受,今夜他却异样的又急又凶。
“慢……”
“思伽月。”
思无涯的声音暗哑的不像话,叫着伽月的名字,却未说什麽,过得片刻,又仿佛无意识的叫了声。
伽月快要被散了,努力的应了声,修长雪白的脖颈紧紧绷着,喘息着看向上方。
思无涯微微撑起,凝视着伽月的面孔。
他眼尾泛红,似要滴血般,金色眼眸却异常明亮,犹如盛夏最炽热的阳光,亦如燃烧的火焰。
伽月不自觉伸出手,轻抚了下思无涯的眼皮。
明明是世上最特别最漂亮的眼睛。
思无涯眼皮颤了下,握住伽月的手,放到唇边,薄唇贴了上去,那唇滚烫。
“思伽月。”
“嗯……”
“思伽月是谁的?”
伽月黑发铺散在枕边,如水波荡漾,她意识昏沉,所有的声音都仿佛如隔云端。
“思伽月是思无涯的。说。”
伽月咬着唇,似听见又似没听见。
“说。”
思无涯仍捏着伽月的手,重了下。
“思伽月是思无涯的。”伽月颤了颤。
“思伽月。”
“嗯。”伽月不敢不应。
“思伽月会永远陪着思无涯。说。”
伽月乌黑的眼中蕴着水光,思无涯的面孔模糊又清晰,她几乎无法思考,茫然的睁了睁眼。
思无涯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短暂的沉默令他眼神愈发幽深,似催促又似不满,狠狠咬了下口中原本轻吻的手指。
伽月吃痛,思绪微微清醒。
永远?
怎麽变了?他们明明约的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