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方意识到,这人是天生金瞳的妖物,是嚣张不羁的疯太子,从不按常理出牌,在他这里,没有什麽不知者无罪,也没有怜香惜玉,更没有世俗的道德礼仪那一套。
他只认自己的理,自己的规矩。
谁招惹了他,招惹了他的人,便原样,或者加倍的还回去。
这样的惩罚对两个女孩子来说,尤其对貌美的林小姐来说,还不如杀了她。
侍女已瘫软在地,林小姐竭力维持的最後一点体面被利剑的烈烈寒光撕裂,惊恐的大叫起来,拼命挣扎。
“不要!不要划我的脸!都是那下人的错,是她不懂规矩,仗势欺人!贱婢害我!话是她说的,要划就划她的脸吧!太子殿下,你杀了她吧,杀了她!”
思无涯露出抹讽笑,无动于衷。
侍卫们手腕微动,就要施力,侍女与林小姐尖叫起来。
“殿下。”
伽月站在思无涯身後侧方,轻轻唤了声。
思无涯侧首,看向伽月。
“唔,你怕血。”
他淡声道,似要吩咐将人带去别的地方。
“殿下,奴婢只是买盒胭脂而已,”伽月抿抿唇,咽了咽嗓,说,“只是一盒胭脂。”
思无涯看着伽月,伽月擡头,与他对视。
事情的最终,林小姐与那侍女逃过一劫,保全了容颜,却也吓的半死,战战兢兢朝伽月道过谦後,几乎瘫软的被人扶着落荒而逃。
她们走後,思无涯与伽月等人也离开,掌柜跟着躲过一劫,目送太子府马车远去,方擦擦满头大汗,松了口气。
街头转角处。
二皇子赵盛站在树下,看见了瑶台阁外的一幕。
身後心腹匆匆跑过街道,进入瑶台阁店中。
片刻後出来,快步回到赵盛身边。
“打听到了,”心腹低声禀报,“刚刚……”
赵盛手中摇着把折扇,听完扬扬眉,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上回带去安王爷马场的,是不是也是她?”
心腹道:“应该没错,小的再去核实下。”
赵盛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眉角挑了挑,“如果是,倒新奇了。有意思。”
那厢。
伽月与思无涯一同回了太子府。
一路上思无涯都未说话,面上原本的笑容已不见踪影,仿佛卸去的面具,面具下是冷沉沉的一张脸。
伽月跟在思无涯身後,他身高腿长,又似带着气,迈的步子大,伽月几乎要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
她不敢擅自直接回东院,知道今天的事还没完。也不敢说话,实在有点心虚,知道方才自己逾矩了,居然敢出言劝阻思无涯,那一刻也不知哪儿来的胆量。
思无涯定然不高兴,说不定还得责罚于她。
伽月等待着问责,然则思无涯的第一句话却出乎意料。
“好歹孤床上的人,如此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