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何过推开房门,目光锁定在许文远和张倾身上。
许文远说道:“老四发烧了,还没有醒。再加上一些事情,可能导致他身体出现了些状况。”
“什麽事?”
“你跟老四亲嘴儿的照片被人拍了下来,结果有人把这些都发到了网上,甚至还爆出了他得病的事,连专业年级丶寝室号都被泄露了。”许文远解释道。
何过沉默了片刻,目光转向床上闭着眼的小孩,心中一阵懊悔。
“他现在怎麽样?”
张倾见何过的目光充满焦虑,直视他说:“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具体情况还得问医生。”
何过点了点头,立刻转身去找医生。
医院里的干燥空气让他感到一阵不安,他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
“医生,我是18床的哥哥,想了解一下我弟现在的情况……”何过声音有些颤抖,尽管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
“18床是吧。你看,这是他目前的指标,细胞计数已经降到200以下,而且病毒载量太高了,情况不容乐观。对于这种病,基本上没有太多办法,发热说明他已经进入晚期。”
何过有些不解,或者说是不敢相信,继续追问:“什麽意思?医生,麻烦你再详细点。”
“他现在处于艾滋病的最後阶段,免疫系统几乎崩溃,抵抗力非常低。并发症可能随时出现,比如恶性肿瘤,器官衰竭等等。如果能控制住并发症,保持乐观的心态和良好的生活习惯,也许能活得长一些,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严重,存活率很低。”
何过的脑袋一阵空白,心口像是被攥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医生,他……还能活多久。”
医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如实道:“平均存期是一年,如果进行抗病毒治疗,或许……”
“那该怎麽治疗?该吃什麽药?”何过急切地问,声音沙哑。
医生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开单子,你直接拿去取药吧。”
“谢谢。”何过机械地点头,转身离开。
……
莫哀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沉,浑身发烫,仿佛置身于一片炙热的火焰之中。他似乎有种预感,自己快大限将至了。
“你醒了?”何过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转过头,看到莫哀睁开了眼,连忙走到病床边,给他倒了杯热水,轻轻扶起他,“你室友送你来的,下午有课,他们先回学校了。我陪你在这儿,先喝点水。”
莫哀抿了一口,又被何过扶着躺下。
“我是不是,快死了?”莫哀的声音轻得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何过手抖了一下,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低声道:“没有,你好好的,别瞎说别瞎想,只是一个小感冒而已。”
莫哀也努力露出一个微弱的笑容,但声音依旧轻飘。
“何警官,你特别……不会说谎。”
何过握住莫哀的手,轻轻把它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莫哀的手温热而虚弱,他的体温高得不正常,这也是症状之一。何过知道,小孩接下来要熬过一段难受的时光,而自己会在身边陪着他。
“医生说,只要好好吃药,能活下去。”
“可是何警官,我好难受啊。”
“吃药,我们吃药,好不好?那样你就不难受了。”何过低下头,眼中充满无奈和哽咽。
“何过,我好累,想睡一会儿。”莫哀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他怕何过难过,便轻声说道。
“好,睡吧。我就在你旁边,随时叫我。”何过轻轻将莫哀的手放回被子,重新为他掖好。
“牵着。”莫哀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不肯松开。
“好,我牵着。”何过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盯着小孩拧成一团的眉头,以及手心处源源不断传来的高温,他心中的寒意越发冷冽起来。
何过拿出手机,给韩钦发了一条消息:
“韩队,帮我个忙。”
“什麽事?说。”
“小孩的信息都被泄露了,帮我抓人。”何过的语气恳求,满是焦虑,“我现在正在医院里陪着他,抽不开身。”。
“他奶奶的,那人疯了吗?我马上就去。”
“我把他室友的联系方式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