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礼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只看见何过贴得很近,动作暧昧,却什麽也没问。
“知道了知道了,答应你了。”莫哀略带无奈地应道,擡手轻轻锤了何过一下。
那句话说完,何过揉了揉莫哀的头发,回头又看了邱平礼一眼,转身离开。他下午还得赶回局里值夜班。
邱平礼看着何过离开的背影,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哈哈,你和你哥关系真好啊。”
莫哀点点头,随後问:“学长,这个药有什麽注意事项吗?”
“有。这一周只吃这个药,具体剂量说明都在盒子里的纸条上。我每两天会来找你抽一次血,只抽10毫升,拿回去检测。你就安心在学校上课。”
“好的,学长,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
看着莫哀离开的背影,邱平礼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那个“哥哥”恐怕就是警察吧。如果这个人会威胁到沈轩,他不会犹豫,用自己的生命也要除掉他。
正想着,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喂,有事说事。”邱平礼的声音冷冷的。
“平礼啊,你已经七年没回家了,能不能回来看看妈妈?”
“钱没打给你吗?”邱平礼皱眉,“我记得昨天转过了。”
“平礼,不是钱的事……是妈想你了。”
电话里又传来一道中年男声:“不回就不回,七年都不回家,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孩子他爸,你胡说什麽呢,过节的时候你不还偷偷哭。”母亲叹了口气,努力缓和语气。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邱平礼冷冷回应。
母亲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平礼……唉,等等,你弟想跟你说句话。”
听到“弟弟”两个字,邱平礼的神色才柔和了一些:“嗯。”
“哥哥!你怎麽这麽久都不回来啊?”
“哥在外面赚钱养家,平易,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我想考哥哥的大学,读哥哥的专业。”
听到稚嫩的声音,邱平礼的心仿佛被轻轻拨动,笑着答道:“啊?那很难的,不过平易加油,哥哥等你。”
“一言为定!”
邱平礼轻笑着:“一言为定。”
电话再一次被母亲接了过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平礼啊,我……”
“我说了,不回。”邱平礼的语气坚硬,仿佛提前设下了一道屏障,挡住任何情感的渗透。
母亲显然被噎住,语气低了下来,温柔中带着一丝恳求:“平礼啊,我只是想说,在外面要注意安全,要照顾好自己。”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邱平礼握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用力,最终低声回应:“……挂了,下次……有事说事,我很忙。”
挂断电话後,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眼神茫然地望着远处的天际线,像是在寻找一种无法言说的答案。
……
人各有烦恼。过去,邱平礼以为照顾家庭是他的烦恼——被期待,被寄托,背负责任。然而渐渐地,他明白了,那不过是人自找的枷锁。过分争取那些难以企及的事情,就像在欲望的泥沼里挣扎,惩罚也随之而来。
後来,他学会了放下。与其承受无谓的负担,不如割断羁绊,专注当下。如今,他告诉自己,已经没有烦恼了,生活如今只需一个方向,直线前行。
尽管如此,他仍会为沈老师的忧愁而忧愁。毕竟他懂得感恩,他自以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