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张婶听清楚了,洗水果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问道:“检查什麽?”
“艾滋病的病毒检测。”莫哀声音越来越低,低得几乎被风吹散,难以捕捉。
张婶手中的水果掉进了盆里,溅起的水花将她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莫哀说完,转身上楼,脚步匆匆,不敢回头看张婶脸上的表情。
门被敲了几下,很快就开了。
伍楚看到是莫哀,愣了一下,问道:“哟,老莫,你怎麽来了?”
“跟我出去一趟。”莫哀不容拒绝地说道。
“啊?去哪儿?”伍楚一边不解地问,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医院。”
伍楚更是不明所以,但他从来不拒绝莫哀的提议。
“去医院干嘛?”伍楚边下楼边问,语气里满是疑惑。
莫哀却沉默着,没敢回答他。
两人一路下楼,经过门口时,看见张婶蹲在那儿发呆。伍楚自然地举起手,高兴地打了个招呼:“张婶好!”
莫哀却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他们速度很快,走在路上,还边闲聊着。
“老莫,你不会是因为前天那场球赛,带我去医院检查感冒吧?害,那感冒我早好了。”
“不是因为感冒。”莫哀声音低得像是沉入水底。
“那是因为什麽?”
他没有回答,只是加快脚步,终于到了目的地。
站在目的地门口时,伍楚突然脸色发白。
“老……老莫,你没在诓我吧。”伍楚声音有些抖。
莫哀无言,只是低着头,不敢直视他。
抽完血後,两人坐在医院的凳子上,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伍楚忍不住先开口问道:“老莫,你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了什麽吗”
“我其实也不知道。”莫哀低声回答,又继续道:“那天你晕倒後,我放学去找你……”
“嗯,我记得。”
“我下楼时遇见江哲了。”
“江哲?”伍楚有些不解,坐起身看向莫哀,问道:“这事跟他有什麽关系?”
“他说……”莫哀顿了一下,艰难地继续道:“他说他把血混进了你的针管。”
伍楚脊背一凉,随後整个人像被雷击中,声音带着颤抖,道:“什丶什麽针管?”
莫哀擡头盯住他的眼睛,说道:“这问题,只有你自己能回答。”
忽然,护士从诊室里走出来,喊了一声。
“4号,伍楚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伍楚立马起身,快步走向前去,取自己的检验报告。
莫哀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後,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在此之前,莫哀想过无数种可能。但当伍楚拿到报告的那一刻,一切都已成定局。
伍楚盯着那张报告,眼神迷茫。那些复杂的数据他看不懂,只看懂了最直白的那个词——“阳性”。
他额头冒出冷汗,整个人僵在那里,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透。有些不知所措,害怕地转头看向莫哀,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