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连华不动声色,保持微笑看着天井中正在厮杀的境况。
凝芜道:“裳连华的名字,中天界何人不知哪个不晓?”
裳连华低声念了声佛号:“是麽?那可有劳诸位记挂贫僧了。”
凝芜道:“大师过往助人为乐,斩杀妖魔的光辉事迹,至今仍流传中天界。不知大师此次不辞辛劳,跨越境界来到此地,有何贵干?”
裳连华:“倒也无甚大事,贫僧志向向来并非偏安一隅,西天界长治久安,待久了,未免烦闷,于是出来四处走走。中天界民风淳朴,又有贫僧不少旧识,故来此寻访。”
顾名思义,来找人叙旧。至于是把酒言欢,还是两肋三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端看此人心情。九歌门发生的事,大抵也与之脱不了干系。对方喜欢周旋,喜欢戴着面具侃侃而谈,凝芜也乐意奉陪。他很想知道,这张面孔之下,到底是谁。不过,心里已经有想法。
裳连华目光始终不离他的佩剑,温温和和道:“这位施主,这把剑施主从何得来?”
凝芜道:“九歌门。”
裳连华:“是否已经认主?”
凝芜:“是。”
裳连华笑了,虽看不清面貌,但那双眼睛实实在在欢喜,是一种久别重逢,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然。
凝芜挑眉道:“大师貌似很喜欢我这把剑?”
裳连华:“也没有很喜欢,就是看着它,总让贫僧想起一位故人,一件难以啓齿的旧事。”
凝芜扬声道:“既然如此,这把剑送与大师又何妨?”
说到最後一字,仙葩剑乍然出鞘。凝芜意念一动,轻轻举手,剑光若流星划破长空,直奔裳连华胸口。
裳连华静静站着,不动亦不见害怕惊讶,待剑光逼近,右手食中二指轻描淡写一夹,凌厉的剑光登时僵在他手上,剑身兀自颤抖。
裳连华谈笑如故,温声道:“施主说笑了,既是施主的东西,贫僧要来何用?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施主还是好好留着吧。”
袍袖拂动,仙葩飞回,绕着凝芜转了三圈才入鞘。
凝芜好整以暇打开折扇,慢悠悠道:“近来,我恰好听闻一件事。”
裳连华专注与他对望,闻言,笑道:“是关于贫僧的?”
凝芜:“正是。我听人说,大师已经坐化多年。”
裳连华:“哦?”
凝芜声音冷淡下来,整个人气质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强压着怒火:“所以,大师要不要解释一下,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怎会好端端突然蹦出?”
裳连华心态极好,一点也没有僞装即将被戳破的恼羞成怒,反而笑道:“施主,这还不简单,定然是心愿未了。”
凝芜正想继续问。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出现在裳年华背後,漠然道:“是何心愿?”
两人一齐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宗神秀红衣如枫,面容清俊,背负长剑,眼中冰雪凝结。这风度这气势,仿佛不是在问有何心愿,而是有何遗愿,下一刻必定血溅当场。
裳连华见是他,眼睛顿时亮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笑道:“渡星吾徒,别来已久,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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