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好了,像我这样的怪物也有人怜惜……导师,我可以这样称呼您了吗?恩斯特老师?”青年的脸涌上诱人的潮红,他主动搂住恩斯特的脖子,柔若无骨地将自己依靠在男人身上,光洁的额头紧贴着恩斯特满是胡须的下颌。“你想通了?艾切尔,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除了我还会有谁这么疼爱你?”恩斯特终于满足地在艾切尔的身体里发泄出来,白色掺杂着血丝的液体随着柱体的拔出源源不断地涌出,流在贵妃榻上形成一片斑痕。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腥膻味道让人作呕,但艾切尔就像没有闻到一样脸上挂着虚无缥缈的笑容。“那您可以先帮我把脚上的环取下来吗?既然现在我已经不是学院的学生了,那我再带着学院给我的东西感觉不太合适,我想换成导师给我的标记……”因为特殊的身体构造,艾切尔的身体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柔韧又带着骨感。他抬起圆润可爱的脚趾踩在恩斯特的鼠蹊部附近,挠痒痒似的画着圈,精致的脚踝上一颗褐色的小痣,上面套着一根银色的链条,这是防止他离开学校的「必要措施」。“导师如果不放心的话也没有关系,毕竟我只是一个人人害怕的魔源罢了,就算您不嫌弃地收我为学徒,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永远学不会魔力的废物。”艾切尔温和无害的脸太具有迷惑性,当他刻意展露出顺从时,没有人会怀疑他其实在言不由衷。远比他年长的恩斯特按理应该可以轻易看穿艾切尔顺从表面下的倔犟,但无往不利的战绩,和对「互惠互利」深信不疑的自大蒙蔽了他的双眼。怎么会有人拒绝他呢?他可是班·阿德学院里德高望重的导师,能被他选中,能被他接纳这具畸形的身体,艾切尔一个即将被驱赶出境的学生应该跪下来亲吻他的鞋子,视他为再造父母,救命恩人才对。“艾切尔,这可是你对我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我怎么会不同意?”巨大的满足感让恩斯特变得十分好说话,他挥挥手,这根一直束缚着青年的脚链就立刻消失不见,而艾切尔也适时地把腿收回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真是太感谢您了,那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呢?我需要搬过来和您一起住吗?”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艾切尔学会了讨好自己,顺从得像一只懵懂无知的羔羊,这让恩斯特得意极了。克罗维尔那个小丑就算在这个小家伙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又有什么用?最终不还是被他收入囊中?“别那么心急,我的孩子,只要你摆正你的位置,我保证,你想要的东西最终都会属于你。”相比起艾瑞图萨女校,女导师和女学徒之间如同母女一般的羁绊,在班·阿德学院中,只要是挂了名号的男导师与男学徒之间总是有那么一丝不清不楚的勾连。一切有迹可循的蛛丝马迹都被埋头苦读的艾切尔视而不见,直到恩斯特撕下他伪善的面具前,他都没有发现这个学院华丽的外袍下满是跳蚤。令人作呕。艾切尔飞奔回宿舍,没有理会阿西塔焦急的追问“艾切尔,这些天你都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剩下的所有考试?!”,一头扎进浴室中打开冷水哗哗地冲洗起自己的身体。「冷静,冷静艾切尔,你已经成功逃过一次了,你一定可以再逃一次的。」身上斑斑点点的印记让人作呕,肮脏的口水和腥臭的体液都让艾切尔感到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腐烂。但他不可以在这里倒下,他一定可以找到别的方法,他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那他就理应得到他该得到的回报。“如果你想要寻找什么东西,那就去诺维格瑞,不管是泽瑞坎的香料还是矮人铸造的宝剑,国王下达的秘密指令还是北方王国的战略部署,只要你出得起价钱,那里都能找到。”这是阿西塔有一次和艾切尔卖弄自己的见识时,夸下的海口,为人谨慎朴实的青年对此保持十分怀疑的态度,但此时这颗混乱又包容的北方自由明珠成了他下一处目的地。艾切尔身穿深灰色的长袍,帽兜将头发捂得严严实实,跨坐在一匹累得直打响鼻的棕色牝马上,乘着夜色往西边奔驰。“坚持一会,莉莉丝,等到了下一个驿站,我们就好好歇一歇。”母马温顺的长睫毛上凝着露水,为了尽快离开班·阿德学院的势力范围,艾切尔一夜未眠,驾着阿西塔友情赞助的莉莉丝一路向西狂奔。一想到阿西塔,艾切尔的心就揪成一团,他没有想到这位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室友居然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从而推理出发生在他身上的遭遇。「他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恩斯特会不会迁怒于他?」狼群的嚎叫就在不远处,艾切尔一刻也不敢停,大腿夹紧马肚早已僵硬,内侧的皮肤火辣辣的疼,身下撕裂的伤口更是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可他不能停,谁知道恩斯特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到他踪迹的把戏?他这样不告而别一定会触怒那位看似宽和实则阴险的导师,如果被抓回去,艾切尔一想到可能的后果,脊梁就窜过一阵寒意。艾切尔越想越觉得什么因为做噩梦而缺考的理由都是借口,恩斯特明明就是有意为之,故意让他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直到彻底失去留在学院的资格。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恩斯特视为唯一的救赎,甘愿全身心的奉献自己。「但阿西塔,我没白交这个朋友,希望他科德温公爵的父亲可以庇佑他,不至于像我这种无名小卒一样只能任人拿捏。」颠簸的小路没有任何照明,只有雾蒙蒙的月光洒在石子上,艾切尔吊着一口气趴在马背上,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莉莉丝的喘息也到了无法再忽视的程度,哪怕艾切尔自己还能再坚持,阿西塔送给他的这匹马也不能累坏了。“吁——”青年轻轻勒住缰绳,一人一马走到小道边上升起火堆。好在阿西塔给他准备的东西周全,毛毯食物水壶钱袋一应俱全。艾切尔靠着母马,眼睛看着噼啪作响的小火堆,脸上因为火苗的跳动,阴影也不断地在跃动。“莉莉丝,谢谢你,第一次和你出行居然没有将我掀翻下去。”颇通人性的马打了个响鼻,垂下头顶了艾切尔一下,神经一直紧绷的青年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但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一个人赶路了,这一次还有你陪着我,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莉莉丝棕色的大眼睛犹疑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啃起了草皮,艾切尔并不恼,拍了拍莉莉丝优美的长脖子。“不相信我吗?我可是一个人在埃森兰的森林里生活了一个礼拜的探险家。”“好吧,你揭穿我了,如果没有遇到杰洛特,我估计那一次就已经丢掉一只胳膊了。”“但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总是能逢凶化吉,但莉莉丝,如果遇到危险的话,你可不要管我,一定要自己逃跑听到了吗?”“好姑娘,阿西塔把你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山毛榉林间持续不断的蝉鸣盖过了清脆的鸟啼声,吵得人心烦意乱。酷热的太阳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大地,湍急的河流因此而变得清浅,有气无力地滋润这片土地。一列稀稀拉拉的军队穿着残破的亚甸军装,神情紧张又焦灼地沿着河道行进,他们刻意保持安静,只有盔甲磕碰的声音无法避免,但每当发出明显的声响时,士兵就会慌张地东张西望,不知道在防备什么可怕的敌人。这是亚甸从哈吉要塞向瑞达尼亚撤退的一支部队,在和尼弗迦德的黑色大军一触即溃后,惜命的士官为了保住所剩无几的部下,声嘶力竭地收拢住残部,一头扎进埃尔兰德的森林中,狼狈向北撤退。但好不容易甩掉尼弗迦德的追击后,这一支千人建制的部队已经只剩下可怜的不到三百步兵和二十名骑士,低迷的士气笼罩着这支残兵败将,只需要再轻轻敲上那么一下,所有人就会作鸟兽散,再也成不了气候。“再坚持一下,只要能赶到庞塔河,就会有接应的队伍。”脸上溅了血滴的指挥官赶着马,在队伍间来回的穿梭,小声地传达下继续行军的指令。即便身后已经没有太阳旗帜的追赶,但所有人都不敢放松,甚至不敢停下来喝口清甜的水,他们仓皇地逃窜着。着名的庞塔河其实是泰莫里亚和瑞达尼亚这两个南北相对的国家的分界线,而亚甸和瑞达尼亚则占着对角线。但这位慌不择路的指挥官已经彻底被不畏生死,仿若绞肉机一般的尼弗迦德军队吓破了胆子,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只要能带着这一指残部逃到瑞达尼亚,没准还能捞一个男爵当当。郁郁葱葱的树林已经阻挡不了奔腾的水流声,穿着沉重的盔甲奔走了数个小时的队伍终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一双双绝望麻木的眼睛中迸发出焕然生机,无需催促,所有人都自发地加快脚步向前冲。“冲啊——希望就在前方——”和他们一起冲出山毛榉林的,还有数根锋利的箭矢,从各处隐秘的角落一起飞射而出,直逼这些一门心思向往新生的逃兵们的后背。破空声和箭头击打在盔甲上发出的撞击声惊醒了一部分疲惫的士兵,他们惊恐地回过头来张望,甚至想不起来应该先拔出腰间的铁剑。“是起义军!是起义军来了!!”在丛林中与起义军作战的恐惧甚至超过了被黑色大军碾压,这些从战场上逃窜下来的士兵们只看到涂抹迷彩的身影在树林间晃动,就主动将最后一点战意跑在身后,没命地向前跑去。当在起义军的视野内,这些只知道逃跑的白皮猪,和站着不动的木桩没什么两样,下一波箭雨到来时,箭头扎进血肉中的声音就明显增多了不少。“杀了他们,给我们的同伴报仇!”尖锐的呼啸声在山毛榉林中呼应着接连响起,由非人种族组成的起义军游击小队高举屠刀,悍不畏死地超仓皇逃窜的人类士兵们砍去。奔腾的庞塔河畔到处都是残缺的肢体和泼洒的鲜血,三百名步兵面对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