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麽,那天他突然跟我说,他喜欢男人,我吓了一跳,心想国外这麽开放的环境都没让他有任何性向方面的动摇,回了国内反而弯了,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人。再联想到他经常跟我提起你,我就知道是你了。”
绍母笑吟吟地说,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对绍景执突然转变性取向的不满,更没有对同性恋者的偏见。
许记尧知晓他母亲开放,但还是存了一丝担忧的心,现在看到她真的毫不介意,才放下了心。
嗯,他为什麽要放心?
来不及深思,绍母又问:
“对了,他把礼物送给你了没有?”
“什麽礼物?”
绍母看向绍景执,揶揄地说:“你胆子真这麽小啊?”
绍景执只好无奈地说:“还不到时候。”
“胆小者总是擅于给自己找借口。”
“去,把东西拿出来。”
绍景执只得起身,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盒子下来了。
许记尧觉得这盒子有几分眼熟,一打开,更眼熟。
那是一枚闪烁着明艳光芒的钻石胸针,这枚胸针他当然知晓,是自己陪着绍景执一块买下的。
“你。。。。。。”
绍景执母亲没看错自己儿子,这绍景执到了关键时候确实有些胆小。
“我当时看到这胸针就觉得很配你,只是那时候我们两个只是上下级关系,这胸针这麽贵,我想你应该不会接受。”
他当然不会接受。
贸然接受上司价值数百万的礼物,这算什麽?
贿赂还是潜规则?
“我想,就算是现在,你也不会接受吧?”
许记尧抿着唇,轻声道:“太贵重了。”
“我知道。”绍景执莞尔一笑,将胸针收了回来。
“不急,会有机会的。”
胸针暂时还不能到许记尧手上,那寄托在胸针上的那份心意却是的的确确地传达到了。
关于绍景执之前那些说喜欢自己的话,许记尧其实都不是很相信,绍景执是绍景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许记尧深知成年人的恶习,成年人擅于狡辩,习惯说谎。
任何一个成熟的成年人都不可以全身心地相信一个人,但是语言可以是假的,行动不是。
许记尧不认为绍景执会为了让自己的“谎言”更加真实,让他的母亲配合他说谎,他还不至于把绍景执想得这麽低劣。
那麽只有一个可能,他母亲的话是真的,他当时就想将几百万的胸针送给自己的心意也是真的。
绍母感知到许记尧异样的情绪,她不动声色,只是微笑着说。
“人啊,越在意,越胆小,因为失去的代价太大了不能承担。”
“景执他看起来轻浮,但他从未闹出过荒唐的男女关系,我也相信,他不会因为单纯只是对一个人好奇或者觉得好玩就随随便便出柜,这世界还没有对同性恋宽容至此。”
“我——”许记尧心情复杂地开口,但一开口他就不知道自己想说什麽了。
“好了好了!”绍母用力一拍掌,将凝滞的气氛拍散。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让你接受他,而是消除你们之间可能存在的误解。感情的事情,还是得你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
说完,她转向绍景执:
“对了,景执,我还知道了一件事,你是不是给小许做饭了?”
“是啊。”
“那你还不快快给我做顿饭,孝顺妈妈不懂麽?”
正好也中午了,绍景执被他妈赶到厨房,许记尧坐着客厅里尴尬,也跑进了厨房。
绍景执在旁跟他咬耳朵:“不要听我妈妈说的,我以前给她做过的,我超孝顺的。”
那模样,简直就像相亲时候,一方竭力表现自己生怕对面的人不喜欢似的。
许记尧心里还想着出柜的事,敷衍地点了点头。
在绍景执向他表白後,他考虑过一系列的事,自然也包括向家人出柜,他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在乎的亲人,但绍景执有,他不确定同性恋会对他的家庭産生什麽影响,但目前来看,似乎也过关了。
至于绍家啓,他并不认为绍景执会在意他怎麽想。
绍景执在旁偷笑,不愧是许助理,就是了解自己。
那是不是说,他和绍景执之间没有阻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