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道歉?!”张骏果然敏感,立刻凶道:
“谁要他的道歉!”
“你不要弟弟要啊。”张漫舒道:“对吧,弟弟?”
张致远点点头,说:“爸,那人给我道了歉,我心里好受多了。”
张骏看他神色果然舒畅许多,又哼了声,说:“就算道歉也改变不了他们做过了的事。”
“没说要变啊,我就是跟爸爸说一声嘛,免得爸爸怪罪我。”张漫舒撒娇地握住张骏的手。
“谁敢怪你啊。”张骏被女儿这麽一撒娇,还能再发什麽气,反正这事也已经过去了,就不再提了。
一周时间,飞快过去,周六早上,伴随着熟悉的闹钟声,许记尧从睡梦中醒来。他住的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单身公寓,房子并不是很大,但足够一个人居住。
镜子中映出男人带着几分慵懒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梦中清醒,但当冰冷清澈的水流淌过脸庞,那张脸就与往常无异。
选衣服的时候许记尧站在衣柜前有片刻踌躇,昨天他和绍景执讨论,认为既然想从感情方面打动张董,就不该穿的太过商业化。修长的手指在衣柜前来回挑选,最终拿出了一套他周末穿的衣服。
八点钟,正式出门,不过他没有开车,而是乘坐地铁到了一个站,才出站,就看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银色法拉利。
一个高大的男人倚靠在车门上,每一个神态和动作都展示着男人的肆意不羁。见到许记尧,绍景执挑了挑眉,主动上前。
“许助理,怎麽样,我的车不错吧?”
许记尧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能够为绍总和绍总监的兄弟感情升华提供契机,我深感荣幸。”
好刻薄的一张嘴。
车子望着目的地驶去,张骏在的那个农场并不是他私人的,当然有他的投资,但并不为他一人服务,也向外人开放,因此混进去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说服他改变心意。
许记尧道:“张董喜欢爽快利落的人,并不喜欢别人拐弯抹角耍各种心眼。”
绍景执:“简单来说,他就是欣赏我这样的人是麽?”
“。。。。。。或许从一开始就说明来意比较好。”
“说明来意是要说明,估计他一看到我们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了,只怕,普通的真诚打动不了他的心。”
对这点,许记尧也认同。如果只是真诚就能改变张董的决定,事情就不会变得那麽麻烦。
或许就像绍景执之前说的,随机应变才是他们今天要做的事。
银色法拉利载着二人,犹如闪电般望着郊外跑去。
——
农场几乎接近农村,也只有远离城市中心的地方,才有这麽大的范围可以用来做农场。绍景执提前预约过了,到了之後顺利进了里边。
农场很大,外围被一排自然绿植包围,看上去就像是农村随处可见的树林或者农田,进去之後才发现别有洞天,入门是个大厅招待处,绍景执拿了张放在柜台的农场介绍,看到上面有马场,网球场,高尔夫球场等诸多活动场地,确实是富商们的心头好。
好歹是个农场,就连工作人员也穿的比较随意,只是胸口别了个工作牌,前台的姑娘问两人:“有需要寄存的包裹麽?”
两人都没带包,许记尧摇头道:“不用。”
“好的,两位要是有需要,可以随时询问工作人员。”
农场很大,这要真没头没脑地乱撞,可能得走上半个小时才有机会碰见张骏。
绍景执一副懒洋洋姿态:“许助理,你说,我们得去哪里找张董呢?”
许记尧略一思索:“我记得,张董喜欢跑马。”
“那我们就先去马场看看。”
两个人率先到了马场,这儿正在进行一场马术比赛,参赛选手全副武装,一边骑马一边向着固定靶子射箭。骑射向来是从古至今国人最爱,从来只有普通人没有机会参与训练学习,而没有人真的不爱这项活动。
绍景执毫不意外地在观衆台上看到了张骏。
“不愧是许助理,猜得真准。”
两人走向张骏,张骏今天还带了张致远过来,事实上,他每个周末都会带张致远来这儿骑马,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儿子的“缺陷”,越是在意越是想要证明自己不会因为这而对这个儿子有任何不重视,所以张致远哥哥姐姐学过的东西,他都要学。
张骏正低头跟儿子说着些什麽,目光撇到绍景执和许记尧走来,眼神变了变,笑容淡了下来。
倒是张致远,之前就见过绍景执,很是礼貌地向他打招呼:“绍先生好。。。。。。”
他又看向绍景执身旁的许记尧,因为不知道怎麽称呼,只能点头示意。
许记尧回了个点头。
看儿子心情还不错,张骏的脸色才又好看了些,但语气还是很冲:
“绍景执是吧,你来这里做什麽?”
“我来这儿的目的,张董您肯定知道,小侄也不敢瞒你。”
“哟,今天态度很端正嘛。”张骏刺了他一句。
也怪上回,绍景执表现实在太差,张骏也就是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现在连老朋友面子都不给了,就不需要顾忌绍景执了。
绍景执别的不说,脸色超厚,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地说:
“这不是做错事情了嘛,当然得端正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