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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辩驳 想利用净梅庄完成血祭（第3页）

说完，她带领棠月庄一衆弟子离开。

董知春的声音更大：“我做的事我认，但是碧穹山才是躲在净梅庄背後的小人！净梅庄做的每件事情，你敢说你碧穹山毫不知情！？不仅知情，碧穹山甚至每隔十天就要派人查看实验记录，你敢否认！？我被当刀使了我认了！你碧穹山也罪不可赦！我不好过碧穹山也别想好过！”

场面顿时变得嘈杂。

平寰怒极，施咒想要粘住董知春的嘴巴。可他刚有动作，就被一旁的朝廷官员叫停：“平公子——”那位官员脸色同样也不好看，“这是怎麽回事？”

平寰只好站在原地，愤恨地瞪着董知春。

远处山上的黎初落把这些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左锦惊叹：“师父是怎麽劝服董知春把这些都说出来的。”

“我给他看了一点东西。”黎初落说，“董知春最初也对我守口如瓶。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盟不堪一击。”

黎初落呵出一口气，白雾缭绕。

左锦问：“你同他说了什麽？”

黎初落眯了眯眼，思绪回到见董知春那天。

……

在被送往北溟海之前，董知春一直被囚禁在碧穹山。

不得不说，碧穹山很会磋磨人。他们给了董知春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进入屋中，任凭外面阳光如何灿烂，都渗不进去一丝的光芒。

据碧穹山那边的说法，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董知春也感受一下，那些被他折磨的无辜之人遭受过的痛苦。

不仅如此，暗室之中什麽都没有，只有正中间的地上有两条腕粗的铁索，一手一条，牢牢锁住犯人的两只手。为了防止犯人利用锁链自尽，铁索不长。也正是因为不长，人被铁索捆住之後，只能半跪半坐地蜷缩在铁索之间，姿势非常难受。

黎初落见到董知春的时候，他正以一种极其诡异扭曲的姿态蜷缩在地上。

当时的他非常释然，平静死寂，静静地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判决传来。

黎初落进入暗室，光芒也紧跟在她身後挤了进去。

感受到久违的光芒，董知春眯着眼朝她看来。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瞬的讶异，很快就是了然与嘲笑。

黎初落知道他没有笑自己，而是在笑碧穹山的防守。堂堂碧穹山，守卫森严，黎初落却仿若走在无人之地，轻而易举地就进来了。

他嗓子被毁，一开口，粗粝而沙哑，唇上的死皮更像是碎掉的饼渣，随着讲话动作往下落：“黎峰主……”

他没说两下就死命地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黎初落静静地等他咳完。

董知春说：“你来做什麽？来审讯我，问我理由的？”

黎初落目光平静，远没有当初发现记录时的愤怒，她说：“不是。”

“……”董知春奇怪地看着她，“你带走了我密室中的一本记录，难道没有什麽话想对我说？”

黎初落半蹲下来，仍然比匍匐在地的董知春高了一头。董知春直起身子，想要尽量与她平视。

“既然这麽想让其他人知道你所作所为的原因，为什麽不在大会上说？偏偏要我问你？董知春，你是觉得，我知道你的苦衷之後，会共情你丶理解你，是吗？”黎初落轻笑了一下，思忖片刻想到一个词，“自恋。”

董知春的表情僵了一瞬。

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这麽直接将话挑明，董知春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驳道：“难道不是？当年你把浮光镇的人遣散，才迎接仙盟围剿，难道不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我只是觉得，我和仙盟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牵扯无辜百姓。”黎初落语气冷漠，“你将手伸向了那些普通人，并且至今为止，你都认为自己没有错。你认为自己是在帮助净梅庄，但是你亲手将何妙变成了怪物。”

提到何妙，董知春的头微微低了下去。幅度细微，几乎看不出来。

“我在她记忆中所看到的，当初为她注入灰魍毒液的人，就是你。董知春。”黎初落起身，俯视他，“你需要一个帮你做脏事的人，所以看上了何净，之後的事情……你自己都清楚，不是吗？”

董知春梗着脖子：“这是必要牺牲——”

黎初落不想听：“都一样了。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我刚刚说了，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这麽做的理由的。”

董知春的肩膀缩了缩。

黎初落道：“我只问你一句，如今碧穹山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难道你心甘情愿？”

“……”

黎初落思绪回拢，呵出一口白雾，透过白雾看向远处的董知春。

董知春再难以忍受，他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冰原，将压在心中的事情昭告于天下：“你碧穹山，想利用净梅庄完成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