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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异变 左锦难道不是你的牵挂（第3页）

她没料到那次左锦的话让洛妍记住了。

黎初落沉吟半晌，犹疑问道：“你这是……对落霞峰心软了？”

“没有。”洛妍极快地否定道。

她话说得极快，黎初落眸色渐渐沉了下来。

洛妍问道：“黎初落，当初，你为什麽要杀我父亲？”

黎初落闻言叹气一声，说道：“不愧是夫妻。你和凌挽云很像，都喜欢去追究往事的原因。比如他会问我在拙青崖发生了什麽，比如你会问我，独闯荷风庄那夜和洛成荣发生了什麽。嗯，记仇，这一点和我也有点像。”

洛妍皱眉：“谁和你像——”

黎初落叫道：“洛妍。”

洛妍的话音被她打断。

黎初落的声音清晰地从石墙的那一边传来，语调平稳，听不出来她在想什麽：“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麽？”

洛妍道：“荷风庄大火。”

“看吧，你到现在都很痛苦，那你还去纠结我杀你父亲的原因有什麽用？痛苦已经造成了，不论是道歉还是知晓真相，都没意义了。”黎初落说，“像我，我就不会去想到底是为什麽让我痛苦，我只想——手刃仇人，仇人为什麽会成为我的仇人，我不关心，也不在乎。所以，记住你的仇恨，不要对我心软。”

“洛妍。”黎初落声音冷极，“不要因为觉得我和你想象中不同，就对我渐渐有所改观。就像你自己说的，你和我直接隔着血海深仇。总有一天会刀剑相向，拼得你死我活。”

洛妍握紧手边的芙华：“当然，我不会。”

她声音极慢，仿佛一把钝刀，正一点一点地割去什麽。

黎初落道：“今天的话，出去之後，就当我们从来都没说过。”

洛妍虽然没有说话，也非常明显是赞同她所说的。

“……”许久，洛妍也问道，“黎初落，你痛苦的事情是什麽？落枫之战？还是围剿？”

“……”

洛妍没期待她会回答，待她反应过来时，这句话已经脱口而出。甚至她自己都隐隐有些後悔。

墙的另一边，出乎意料地传来了低低的声音：“天废十六年。”

洛妍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很快，黎初落那一边又传来了话音：“天废十六年的夏天。”

天废十六年……

洛妍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年的场景。

天废十六年，她还只有十四岁，整日在荷风庄内修炼，父亲t也依然陪伴在身旁。

她想了又想，也没有想出天废十六年的夏天出了什麽震惊仙盟朝野的大事件。

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似要划破黑暗——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黎初落神色一凛。

洛妍道：“什麽声音？”

黎初落循着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她在此处伸手不见五指，什麽都没有看到。

这个声音诡异惊悚，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又像是啼哭，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犹如围绕着她四处传来，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方向。

“哈哈哈哈哈！！！”

那个声音似乎在从远处逐渐靠近，越来越像笑声，歇斯底里。

黎初落大脑几乎被这个声音占满。

“黎初落。”洛妍压低着声音道，“这个洞穴不像是石壁，我们似乎在某种东西的内部。”

“内部？”洛妍的话让她心脏跳停一瞬，一股不安从脊背处升起，蔓延至全身，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她细细思索洛妍的这句话……等等？

黎初落突然意识到什麽。

她轻声叫道：“洛妍。”

洛妍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没有说话，轻轻地摇铃一下，确保二人不会陷入幻境。

铃声在黑暗中传递很久很远，洞中只闻铃声，空旷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