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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落霞 无法避免的争吵（第4页）

闻言，黎初落盯着他手中的甜羹，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她却没有伸手接过来，擡眸问道：“一切都没有变？”

左锦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黎初落说道：“落霞峰上的红叶，去哪里了？”

左锦沉默。

黎初落追问：“红叶去哪里了？”

左锦说道：“消失了。”

“为什麽会消失？”

“……消失的原因，我尚未查明。”左锦说到此处，他轻叹一声，“六年前我回来後，山上红叶大半都已褪色，听附近的人说，枫叶很早之前就开始变成绿色了。”

“从什麽时候开始褪色？”

“……”左锦原不想回答，看着黎初落的眼睛，却无法对她撒谎，“从你自爆灵丹开始。”

“无法复原麽？”

左锦摇摇头：“我用过很多方法，都无法复原山上的红叶。”

“你都无法复原……”黎初落喃喃，“是因为我，果然是因为我……落霞峰失去红叶，是因为我。”

“师父……”

黎初落闭了闭眼，她深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保持声音的稳定：“左锦，我再说一遍，解开我的血魂印。死在围剿中是我的命数，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黎初落这个人早就在围剿那一天就消失了，我不应该回来。”

“唯有这个，不可能。”左锦放下甜羹，沉默片刻，说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麽。所以唯有这个，不可能。”

“你——”

“你说得所谓命数，我不信。命数可以破！当年围剿你借口将我支开，独自一人面对仙盟大军，我什麽都做不了。如今我不可能放你离开落霞峰。”左锦语气温柔而肯定，“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再次死去。不论是什麽东西，都不能再夺去你的性命。”

黎初落沉默良久。

左锦见她不语，放下甜羹，在她身前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黎初落微微垂眸，正好对上他仰视的视线。

“师父，请你信我。”

黎初落望进他的眼中，忽地笑了。说是笑，她更像是僵硬地将两个嘴角扯起来：“你会留在我身边？”

“我会的。”

“无论做什麽？”

“是的。”

“无论发生什麽？”

“无论。”

听到他的回答，黎初落却忽地收了笑。

“出去。”

她的声音清冷，指令不容违抗。

黎初落又命令道：“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左锦久久没有动作。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慢慢起身朝着洞外离开。

“照顾好自己。”

洞外的日光逐渐暗淡，洞中也越发昏黑。

日落月升，月光进入洞中。

黎初落定定地盯着地上的月影。

左锦直觉并没有错，她从归来之後并没有多少求生欲望。若不是血魂印在身，她会直接离开这里。而她也并没有将红叶消失的事情怪到左锦头上。她只是，她只是……黎初落叹一口气。

记忆中，左锦从来不会这样强硬地与她对峙。正如他所说，虽然左锦比她大，但是既然唤她师父，就会听她的话。只有一次吵得比较凶，还是在她十岁那年——因为一只妖怪。

在那之後……

黎初落长长呼出一口气，身体中涌上来强烈的疲惫，她支撑不住，倒在石床上。

许久，一道轻声呼唤响起，好似水滴落入湖中，激泛起淡淡的波澜，转瞬消失不见，连痕迹都不曾留下：“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