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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危机 杀无赦二合一（第2页）

黎初落看了一眼已经只剩一层皮的孙定旋，心道已经没救了，走向那只灰魍。

灰魍身边站着左锦。

他已经恢复原本样貌，玄衣墨发，额间的魔印露了出来，在醉乡赌坊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猩红，除了控制灰魍的银针，其馀银针尽数回到他手中，融为一道灵力落入掌心，消失不见。

他擡起眸，与黎初落相视。

赌坊红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底，好像装入了当年身着红衣的她。

黎初落上前两步，来到他面前，一挑眉道：“你不装了？”

“t师父不都已经认出来了？”

装作朝流在她身边快大半夜了，被戳破後说话的语气和脸上表情倒是无辜。

哼。

黎初落心底冷哼一声，凝视着他问：“你什麽时候变成朝流样子出现在我身边的？”

左锦说道：“进了醉乡赌坊之後。”

“真的？”她问。

左锦目光坦然，没有半点的遮掩与躲闪：“嗯。”

黎初落审视他好一会儿，勉强信了他的说辞，没再追问，但她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从河灯那里，就一直是你了。”

她嘟囔一句，去查看这只还在挣扎的灰魍。

它的嘴巴被银针封锁，只能发出一些哼唧声音，七个眼珠爆出，血丝满布，全部死死盯着黎初落，好像是想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

黎初落最开始还只是猜测，但现在她不得不相信，这只灰魍和她之前遇到的不一样。

黎初落拿起剑，想也不想地往它身上砍去！灰魍身体顿时裂成两半，七只眼睛和大嘴被平分，然而当她擡起剑，它又随之复原，毫发无伤。

黎初落又落下一剑，却也是同样的情况。

明明她在荒村时就这样顺利杀了一只灰魍。

左锦道：“没用的，师父。”

黎初落停下动作，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左锦道：“这种邪祟用普通刀剑是杀不死的，需要用火。”

“我在去荆木城路上，也遇到了这玩意儿。”她背上的伤就是因此而来的。黎初落越看眼前的灰魍越觉得恶心，问道：“这灰魍到底是从何而来？”

洛妍说了灰魍出现的时间，但没明说其他信息。

左锦来到她的身边，闻言，回答道：“此为灰魍，是九年前突然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和出现原因。”

得到了和洛妍一模一样的回答。黎初落并不意外。若说要从仙盟中挑出一个可信之人，那也只有洛妍姑且能够担此大任。黎初落虽与她交往不多，但她深知洛妍待人诚恳，哪怕是初见生人，也不会随便编造借口来搪塞。

“灰魍身带剧毒，以吸食人的精血为生。在各大城池都有发现。清除灰魍一般先用阵法困住，再用明火灼烧，如此能够彻底杀死。”

黎初落疑惑地“嗯？”了一声：“我之前没有用明火也杀死它了，为何现在不行？”

“师父是怎麽杀死的？”

“嗯……”黎初落回忆一下，“我就随手拿了一把斧头，把它的嘴砍了。”她说着，还给左锦演示了一遍，手起刀落，把灰魍的大嘴分成两半，转眼又恢复原样。

左锦若有所思，说道：“这些年来也有许多人不用火就能杀死灰魍。但是这些人每次使用武器截然不同，砍中的地方不尽相同，使用方法也完全不一样。灰魍没有致命伤，却处处都是致命伤。到底为何能够一剑将其毙命，原因尚且不明。不过我猜测，之所以能用刀剑将其毙命，是与心境有关，必须抱有将其斩杀的决心。但心境不能受人随意控制，所以除灰魍都用最为保守稳当的方法。”

“原来如此。”黎初落听了，想试一试。她落下一剑，却只砍下灰魍一只手臂，转眼又长回去了。

黎初落不甘心，又尝试几遍，全部失败。

“明明已经很坚定了……”黎初落不解，见无法杀死它，也不再折磨它，放下手中的剑。

左锦对此毫不意外，又说道：“据我这些年的观察，灰魍分为三等。”

“三等？”

左锦道：“一等，是没有自我意识，只会凭借本能行事的最底等灰魍；”

黎初落明白了，就是她在荒村遇到的那种。

“二等，是眼前这种神智清醒，能够附身人体，正常与人交流说话的灰魍；还有一种，我只见过一次。”

黎初落声音也不禁沉了下来，严肃问道：“哪一种？”

“我曾在北溟海，见过一只灰魍。他已经能化出人身，从外形上看与人类没有任何差别，智慧极高，实力强悍。”

黎初落听着只觉得不可思议，心中不住疑惑：这种生物非人非妖，非鬼非魔，虽然被粗暴地归类为妖魔鬼怪，但最终是不同的。究竟从何而来？

左锦回忆起与那只灰魍交手的经历，微微蹙眉：“他无意与我交手，被我伤到後立刻逃脱了。灰魍难缠亦难除，若让这种灰魍潜入人间，恐会带来大祸。被他逃了之後，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但从未找到过他的任何踪迹。”

黎初落想起自己和灰魍交手的情形，感叹道：“这东西的确非常棘手。慢着，你说他们能附身于人，只有孙定旋一人被附身了吗？重英城这麽大，应该不会只有他一个人被附身了吧！”

话音方落，以朝流为首的八名幽卫出现在左锦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