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就喵两声,没听懂就喵一声。”
西米还被它拎着命运的後脖颈,岂敢乱来:“喵喵~”
禚邺欣慰,松了它,摸着它的毛:“乖。”
门铃忽然响起,有人进来。
禚邺抱着猫站了起来,来人是一位年轻女子,见店里换了人,有些诧异,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说:“您好,我来拿中午订的那束花。”
禚邺轻轻吸了口气,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那请您坐会儿,我去找老板。”
女子微微一笑:“好的。”
她目送着男人往走廊走去,瞧他模样不像是花店打工的,倒像是这里的老板的朋友,样貌丶风度,都是一等一的好,她心说还真是人以群分。
禚邺敲了敲小屋的门,知道他不锁门,听他说进来,便打开了门,他看了眼外面满面笑容等候着的女子,侧回头来道:“有个客人来拿中午订的花,在哪儿呢?”
江寓正折着小被,听他说客人的事,才放下手里的东西:“我去拿。”
禚邺侧身给他让道,就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擡手碰了一下江寓的头顶,从他发丝上拈了个小棉花,还展示给他看,嘴里揶揄:“钻棉被里去了。”
江寓缩了一下脖子,他眯眼看清禚邺手里的东西,抓了一把头发,无所谓地解释道:“西米下午不小心抓破了枕头,棉絮飞得到处都是。”
江寓去给客人找花去了。
禚邺挑眉,他低下头看着西米,试图用眼神震慑它,谁知它根本不鸟。
禚邺啧了一声,腹诽真是越宠越坏了,当即伸出两个手指捏住西米的脸颊,将它肉肉的脸颊拉成麻薯,让它看着自己,教育道:“好的没学会,离家出走和拆家倒是精通,也就是你爸脾气好丶疼你,不然你早就是街边的小流浪猫了。”
西米一边脸被拉得咧嘴:“喵~”
“再叫?”禚邺抱着它往外走。
西米怂了。
客人提着包,等待江寓拿花的时候看着禚邺怀里的那个小家夥,笑说:“中午我也看到它了,不过那会儿它在睡觉,原来醒着的时候这麽调皮捣蛋。”
禚邺嗯了一声,他低着头逗猫,样子是喜欢得很,但嘴里却说:“被宠坏了,不知轻重的。”
“江老板一看就是外冷内热的人,对猫猫肯定好得不得了。”
禚邺顿了顿,附和:“对,他对这只猫是好得不行。”
江寓把花抱了过来,客人欣喜:“真漂亮啊!”
“您满意就好。”江寓轻轻颔首,递交了捧花,转眼看见西米在禚邺怀里张着嘴咬禚邺领子上的领扣,它玩儿得不亦乐乎,领扣直接大写的“危”。
“诶,你是丝毫不管你闺女在干什麽?”江寓出声提醒。
禚邺闻声低头,他本以为西米在扯他领子所以没管,谁知道是看上了他的领扣,这自然不行,他伸手捂住不让西米再碰:“怎麽什麽都来一口?这个不能咬,误食了到时候得去医院,把你开膛破肚,然後取出来。”
客人一愣:“啊,这不是江先生你的猫吗?”
江寓也一愣:“是我的。”
客人恍然大悟:“——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垂头笑了笑:“不好意思,那,那猫猫有两个爸爸,真的加倍幸福呢。”
江寓好像反应过来什麽了。
禚邺淡淡一笑,接话:“它才不懂什麽幸福,只知道什麽好吃什麽好玩儿。”
客人笑得灿烂,她赶忙作别,离开了花店。
江寓:“……”
禚邺抱着猫侧身,看江寓状态奇怪,问了句明知故问的话:“怎麽了?”
江寓这次没给禚邺揣测和两个人不言不语的空当时间,流畅转身去干自己的事了:“哪有怎麽。”
禚邺跟着他,虽然帮不上什麽忙,不过江寓去哪儿,他就带着西米跟着他去哪儿——除了上厕所。
渐渐的,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离下班时间还有将近半个小时,江寓着实是找不到事做了,但他不想闲下来,便站在墙边沉思再做点什麽。
禚邺悠悠靠在另一边的墙上:“江寓。闲下来了?”
江寓没作声。
禚邺当他默认,他静了五六秒,随之沉缓开口:“这几天……可以算是…你接受我在对你示好麽。”
他没用追,而是示好。
江寓捋着事务的思路本就虚弱得不堪一击,此话一出,他直接脑海里所有想法都烟消云散了,空白得挖不出丁点东西来。
良久,保持着垂眸沉思状的江寓说出了沉默後的第一句话:“怎麽是算是,不是本来就是麽。”
禚邺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乘胜追击解释:“因为你不收我花。所以我在想这到底是算还是不算,如果是忖着不想拒绝得太直白呢。”
江寓侧头,客观地说:“我天天为你包我喜欢的花……不直白的拒绝是这样的吗。”
他唇瓣张合了一下,还是缓缓解释:“我感觉单单只是收你的花,会让我更不知道该怎麽去理解你的心意。以及,我也在收拾自己的想法。”
禚邺靠了墙壁一会儿,点着头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