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
“禚,禚邺,”江寓忙站起身,一时的无措让他不知道该怎麽办,于是抽了两张纸,在禚邺和沙发之间的空隙蹲下,伸手给他擦脸:“别……”
他对上一双赤红且伤心欲绝的眼睛。
“我不离开,我只是,问问。别哭,禚邺。”江寓把纸巾贴在他的眼尾,给他轻轻吸干还未曾掉下的眼泪:“别哭。”
禚邺滚烫的泪水沾湿了纸巾,透过渗到江寓手指上,他从来没见过Alpha哭得这麽惨过,眼泪如同不要钱的珍珠,一个劲儿从殷红的眼眶里落出来,就像一个忧郁的BJD娃娃,一动不动的,面无表情的,但眼睛里的泪水就没断过。
江寓有些想放弃了,把纸巾捏成团,深吸了口气,说:“那你哭吧,哭出来好些。”
禚邺却忽然吸了一下鼻子,仰头看向江寓,拉着手腕强制放在自己胸口。
江寓被他这反应搞得云里雾里,满脸茫然。
禚邺坚毅的摇头,的确是依旧面无表情的模样,道:“没哭。”
江寓低头,抿唇揉了揉眉心:“……”
禚邺还在继续:“没哭。”
江寓重拾起心态:“好,没哭,是眼睛进沙子了,那我们去睡觉吧。”
禚邺停顿了几秒,点头:“好。”
江寓终于领着禚邺上楼了,一路身旁的人都没有再作妖,异常的安静,不知道是意识回笼了,还是醉酒後沉思人生。
他把禚邺送进了禚邺的卧室,在门口看着禚邺在里面能自力更生,才给他关上门。
江寓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轻轻碰了碰嘴唇,有一块因为牙齿的磕碰而有点疼,舌尖好像还馀留着红酒的味道,江寓微微低头,反复触碰疼的那块。
好像是没有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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禚邺感冒了。
大早晨的下楼去找感冒药,他很久没有感冒了,一起来脑袋都是昏的,近乎没什麽思考能力地翻找着药箱。
但很快他迟钝且空白的脑袋里就回忆起来了昨晚的画面。
找到感冒药的手停顿在药箱中,禚邺看着地板,微微皱眉,再三回忆试图找到这个画面是梦的证据。
然後花了几分钟确认了,不是梦。
禚邺按照成人用量吃了感冒药,迟疑了一杯水的时间,无法想象昨晚他到底给了江寓什麽样的心理阴影。
半个小时後江寓下楼了,路径跟禚邺一模一样,去找药。
禚邺站在厨房门口,这个角度歪头就可以看到江寓蹲在他刚才蹲着的地方。
Omega蜷在那里,白皙的皮肤染了些许不正常的红,可能是睡的——也可能是发烧了。
Omega耳朵丶鼻尖丶眼尾,还有脸颊,都泛着微微的潮红,闷闷地做着事,又乖又有种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病态美。
一个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能力,禚邺就这样看着他拿出了温度计,消了个毒含在了嘴里,开始找药。
江寓很规矩地把感冒药和退烧药全翻了出来,放在药箱盒子上,也很安静地等了十分钟,才拿出温度计,找着有光线的地方开始看体温。
聚焦的视线忽然看到他直面方向的人。
江寓放下了手,愣愣看着禚邺。
禚邺问:“体温正常吗?”
江寓重新举起体温计看体温,声音有些喑哑道:“……有点低烧。”
禚邺听着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