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霍司就开始在他经常看的窗边挖坑了。
谢时微惊:“要把我埋在这里吗?”
霍司:“……不是,在这里栽一些月季和你喜欢的花种,就像谢家老宅那片花海一样。”
谢时心尖轻颤,但很快又恢复无动于衷的模样,“挺好的。”
当年栽种那片花海的人是妈妈,如今是霍司。
他突然觉得自己胸口喘不过气,倚在窗边看着挥洒汗水的霍司,道:“我想抽根烟。”
霍司停住动作,定定看着窝在阳光中懒洋洋的人,“在我身上,你来找。”
“你丢给我不行吗?”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满脑子废料的狗男人打的什麽主意。
霍司倒是很正经,“我在干活,腾不出手,就在我口袋里,你来拿就是。”
“……啊真烦。”谢时嘟嚷着,还是起身走到霍司身边,手摸索他衣服的口袋。
没有。
又摸索他运动裤的口袋。
也没有。
他擡头,“你……唔。”
带着淡淡薄荷烟草味的吻就落了下来。
霍司蔚蓝深邃眸深深看着谢时,嗓音低沉,“就在这里,你进来找。”
谢时仰头,伸手环住了霍司脖子,散漫一笑,“好啊,找不到你就惨了。”
他踮起脚,主动吻了过去。
霍司紧紧抱住他。
谢时感到纳闷,那麽从容淡定的霍司,这一次的气息竟然在发颤,是因为他主动了一次?
他们都全垒打过了,现在就是亲一下,搞得这麽大惊小怪,好像他还是个纯情少年似的。
“谢时。”就算霍司嗓音嘶哑,也难掩这一刻冒出的郑重,“我爱你。”
谢时睁开眼睛,看着摆放在一旁正开的灼灼热烈的花朵。
爱这东西,低俗又廉价,为什麽霍司却总喜欢在他面前强调。
……
当夜,等谢时入睡後,霍司起身来到书房,那里早有人等待着。
“霍总您好,我是负责谢时先生的心理医生,姓赵。”
“根据这些天对谢时先生的观察,我能断定他患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抑郁症,并且这症状并非是最近才出现,而是存在多年之久,只是在最近没能控制住,又爆发了,现在的谢时先生处于比较危险的状态。”
“平时看着和正常人无异,但一旦触及到他敏感区域,他的思绪就会不受控制地朝悲观的方向想去,我如今给出的建议一是积极进行药物治疗,二是谢时先生身边一定要有人陪伴,三是周围人的开导十分重要,很可能在他思想出问题时,一句话就能将人拉回来。”
“另外,他最好和熟悉的人多接触,朋友或者家人,总这样呆在这栋别墅中,再有生机的人也会渐渐失去活力。”
“希望我的这些建议能对谢时先生的病情有所帮助。”
霍司沉默着点头,擡手示意赵医生出去。
赵医生礼貌离开,顺势关上书房的门,在下最後一层阶梯时,他身形一顿。
前方不远处的沙发中,赫然坐着叠着腿,笑容乖张的谢时。
谢时托腮歪头笑,“谢谢你啊赵医生,按照约定将我想让他听到的话说出口了,这是尾款,请务必收下。”